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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她还听说,这个室友名叫池不渝。
——名字里有两个水,金木水火土的水,于是她们都叫她水水。
水水,听起来稀里哗啦的。
“哗啦啦——”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腾讯会议那边始终没断过的声音。
崔栖烬将思绪从本该已经被分类尘封好的回忆中抽离,继续翻看手中杂志。
冉烟大概是复盘得有点烦了,喊池不渝来当判官。
那边才冒出一句鬼灵灵的话,
“你知道的啦,我坚守独身主义这么久,一向是劝分不劝合的。”
几乎都能让人想象到女人刚洗完脸,顶着一脸往下淌的水珠,从浴室里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头,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出来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双马尾绑在耳后,软趴趴地垂垂晃晃,还有点湿,懒懒打个哈欠,微眯起来的眼睛泛了点宿醉后的红。
崔栖烬笑出声。
陈文燃转过头来狐疑地看她,“那你又在笑什么?”
崔栖烬瞥一眼电脑屏幕角落里没有藏住的火烈鸟粉卫衣衣角,看到那抹衣角倏地缩了一下,微微提起唇角。
“好巧。”
阖上手中翻看的杂志,轻飘飘地说,
“我也是独身主义者。”
-
“你们独身主义者都这么玩吗?”
陈文燃指指玻璃鱼缸中的巴西龟,
“和万年老龟一起玩?”
崔栖烬将视线从色彩健康的巴西龟身上,转到化完全妆又卸完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陈文燃脸上,
“首先,巴西龟活不到一万年,哪怕是最长的也只能活三十五年。”
“那你为什么还要养巴西龟?它明明不可爱,养不熟,还很凶。”
崔栖烬面无表情。
陈文燃恍然大悟,“知道了,是和你有点像哈,那是该你来养。”
崔栖烬瞥她一眼,不和她计较没有营养的玩笑,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
“其次,我都是独身主义了,为什么还一定要和人一起玩?”
陈文燃轻飘飘地看她,“所以你昨天晚上真的在和女鬼玩是吧?”
这时崔栖烬已经喂完乌龟。
她直起腰,背过身去,躺到阳台的躺椅上沐浴阳光,微微闭着眼,懒懒地说,
“你又知道是女鬼了?”
陈文燃在另一半客厅和她对话,扯着嗓子分析,
“那当然,你不知道你自己今天早上回来一脸恍惚,而且脱下来的白衬衫上面全是不知名的口红印吗?”
“不是女的还能是什么?”
的确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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