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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服过寒食散,身体散发着余热,苏星回能感受到肌肤透过衣衫的温度,却找不回往日让她贪恋又抗拒的暖意。
哪怕她已经主动回应这副失而复得的身体,也没法填补十五年的巨大裂隙。
这一刻她才惊觉一个事实。
她真的失去了裴彦麟。
甚至没有办法救他。
心在这一刻像被火烫出一个巨洞,透不过气,看不见光亮,她把唇瓣咬出了深印子,泪如珠琲,潸然洒落襟前。
“不要哭了。”
他在耳边轻哄,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蹭着她的肌肤。
苏星回的泪水反而肆无忌惮,将两人衣襟侵湿了一片,裴彦麟眉心越皱越深,须臾后拦腰将她抱起。
作者有话说:继续用这个文名还是《救良缘》呢?“娘子赶夜便要回来,我哪见过这情形,吓得眼皮直跳,后面好言好语劝下来,急急忙忙就请人赁车马,一壁伺候她梳洗穿戴上。”
张媪跌跌撞撞从马车下来,额头上还晃着大颗大颗的汗滴,又迈着两条酸乏的腿跟裴粤往书房去。
老人脸上尽是急色,腿脚不大利索,裴粤一壁搀扶着,一壁笑吟吟地劝说:“张妈妈甭着急上火,以娘子的心性,多半想明白了才肯回头,但我瞧这光景,约摸是回心转意了。”
张媪心头焦火得很,剜他一眼,“只管好话哄我。”
裴粤倒不生气,仍挂着笑脸,“妈妈哪里话,我进府以来全仰赖您老的教导,就是借我十个胆也断不敢欺到您眼皮底下啊。”
伴着老人拐过月亮门,直领往里头几进敞阔明净的厢房,稍时,一老一少踩着化开的轻霜寒露,在书房前头的枯枝败绿里冒了身影,适时屋里也传出动静,裴粤收住声,扶掖张媪退到路旁。
隔门至内推开,罅隙间转出两片衣色,张媪粗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夜里梳妆时她给娘子套了条秋香色的窄袖裙襦,色染的正,掩在灰氅下也是别样的鲜妍,裙面荡开正是眼前这幅。
张媪脸上闪过讶色,目睹阿郎抱着娘子沿廊走了好远,愣是好半晌没回神。
裴粤倒十分震定,扽着她的袖子,语带戏谑,“妈妈说句话啊。”
“我几时见过这个。”
哪想得起说什么,张媪两手绞在一起,被冷风吹醒了神,登时又拉下脸道:“小子才显得几分机灵,现下怎的又犯蠢,我们十九娘出门仓促,不及用上一口热食,腹中早就饥饿难耐了,有现成吃的还不赶紧安排上。”
裴粤忙笑着接话,“不劳嬷嬷说,庖厨那奴早就安排停当了。
妈妈一路也舟车劳顿,奴去煮碗茶来给妈妈暖暖胃,稍事歇息后再用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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