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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串滋着油,老板举着一大把串儿,放到铁盘上,不放心地又问了句:“你俩能吃完么?”
阮林扬着下巴瞅了老板一眼:“你等着看吧。”
海鲜又嫩又新鲜,羊肉串一点不膻还筋道,连老板随手做的鸡翅都香得很,季怀邈越吃胃口越大。
他和阮林边吃边聊,但他手里一直都没空着。
老板端着杯子来敬酒的时候,看着人俩吃了一半,老板惊呼:“我去,你俩能消化吗?”
阮林哈哈大笑:“我这哥,从小就能吃,这大个儿,都是吃出来的。”
季怀邈也笑,点着头夸赞道:“老板,你这手艺太牛了,吃了还想吃,不带腻的。”
老板烤串热得不行,脱得就剩个背心,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说:“民以食为天,多琢磨,肯定有好味道。”
“来来来,我敬你们,我干了,你们随意!”
老板端着一大杯啤酒,跟阮林和季怀邈碰了杯。
季怀邈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回来之后,他第一回在阮林面前这么不淡定。
季怀邈看看老板,再看看阮林,阮林摇摇头,说没事。
老板喝完之后,抹抹嘴巴,说:“我这的老主顾带朋友来,我都会敬一杯,多的我也不喝了,你们慢慢吃。”
季怀邈冲他拱拳:“您这喝的够多了。”
两人吃着聊着,季怀邈问阮林怎么发现这家店的,阮林说:“有次去挑大料,碰到老板也在挑,他看起来不太会,我跟他说了几句,后来就成了朋友。”
“我带爷爷、振哥虎子他们都来过,都说好吃。”
季怀邈点头:“这确实。”
他俩倒是互相不劝酒,但是阮林不如季怀邈能喝,他喊老板把还没吃的串儿热热的时候,季怀邈看他眼神开始飘了。
季怀邈把阮林的杯子拿开,阮林不干,噘起嘴巴,季怀邈捏捏他的手腕:“不喝了,想喝下回我再请你。”
阮林抿着嘴唇,眉头微皱:“你说啥?”
季怀邈看着他,想起一个多月前的凌晨,那时他以为阮林喝多了,其实阮林是听不见。
现在,面前的人,既喝多了,又听不见。
季怀邈抬手,轻捏住阮林的下巴,阮林不太舒服的样子,把季怀邈的手推开。
季怀邈轻叹口气:“那你把左耳转过来对着我。”
下一刻,阮林神色清明了许多,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怀邈。
季怀邈看他不动,又抬起手把他的脑袋扒拉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啊?”
季怀邈这话问的,像是在叹息。
周遭的声音,不知怎么,远了许多。
阮林低头,老板来送串儿他都没招呼,季怀邈抬头跟老板道谢。
再抬头,阮林收了之前嘻嘻哈哈的表情,说:“八岁还是九岁,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
季怀邈深深地看着阮林。
阮林发现季怀邈长了双狗狗眼,眼角下垂,看着挺可怜的,可这会儿被这双眼睛看着,阮林知道,可怜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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