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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也说过,他不吃第二碗馄饨,便永远记得第一碗的苦。
高卫走了出去,锦云不多时走了进来,恭敬福了福身子,垂眸如常道:“苏姑娘今日心情不错,只是未曾记账本。
奴婢问了一嘴,苏姑娘说,账本记了也不知给谁看,便不记了。
午时有食客上门,苏姑娘说今个儿高兴,送了好几碗馄饨。
苏姑娘食欲不佳,午食只用了一点儿便饱了,苏姑娘……”
锦云的话僵住,目光怔怔望着门口:“苏姑娘……”
郁殊蹙眉,不悦:“什么……”
话,戛然而止。
苏棠就站在门口,上了一层淡妆,唇角殷红,眉目如画。
张管家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拦不住苏姑娘。”
……锦云走了,张管家也退下了。
厅内只剩下苏棠和郁殊二人。
苏棠绝口不提锦云的事,只当什么都未发生,沉静片刻道:“不要怪张管家,是我自个儿闯进来的。”
她也知,是张管家可怜她,没派人强拦着她罢了。
郁殊只望着她,并未作声。
苏棠又道:“听张管家说,王爷这几日没休息好,您应当多注意一下身子。”
郁殊长睫微抖了下,竟觉得眼前人像幻觉,好一会儿才道:“……有事?”
“嗯,”
苏棠点点头,“我想去一趟苏府。
王爷上次说‘给我家’,可我连那家还没去瞧过呢。
府门的封条摘了,可院里的封条还在,京尹府也都记录在册,不敢私拆。”
郁殊盯着她,她明明正罕有的温和的站在他跟前,他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胆战心惊的惶恐。
“王爷?”
见他不语,苏棠又唤了声。
郁殊却突然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刻意停了下。
苏棠跟上前去。
从前庭到后院,一直到那个熟悉的院落。
郁殊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棠亦然。
很熟悉,她曾在此处待过三年。
一切都未曾改变,便是那件沾了血的月白色云纹裙都整齐搁在桌上。
郁殊从腰间拿出令牌,放在桌上。
苏棠不解:“王爷?”
郁殊道:“再如以往一般,这令牌,你便拿去,苏府任你出入。”
苏棠似没想到他会提出这般要求,沉吟片刻颔首道:“好。”
话落,她走到桌旁,拿过那件月白色云缎裙,微微一挥便已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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