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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容颜精致漂亮的脸庞布满阴霾,两只眼珠是无机质的玻璃,渗透出诡谲的森冷,睁大了安静看着他的副驾。
张别鹤状态可怖。
嗓音却温温柔柔的:“点点,为什么。”
王一点闭上眼不看他,心突突跳,嗓子堵的难受。
他自己也没料到只是说搬出去住,自己会难受成这样。
张别鹤的声音像寂静木屋里恐怖的人偶发出的,不停歇地问:“点点,为什么?是因为今天工作太累了吗,是因为那几个喝醉闹事的男人惹你不开心了吗,还是说从跳桥的女孩说了什么?”
王一点心惊扭头看他,“你跟踪我?”
张别鹤湛蓝湛蓝的美瞳下是幽暗幽暗的浓黑,黑的要从美瞳片下泛上来,他还是温温柔柔地问:“点点,为什么。”
王一点觉得可怕,没吱声。
张别鹤握紧方向盘,脸彻底冷下去尖锐地吼:“你不说我就把车撞向栏杆,和你一起从桥上摔进河里。”
王一点心惊不已。
张别鹤发疯的时候红润的菱唇像是沾过血,有种鬼怪的美。
雪白的皮肤变的和陶瓷一样,冰冰冷冷不似人的模样。
他伸手握住王一点的胳膊,指节用张家人的心血和金钱保养的如玉雕美石,凉丝丝的一路摸到王一点肩膀,虎口卡在王一点脖颈,拇指搓着圆圆的球状喉结。
“没什么理由,我不想住了。”
王一点半响低声说。
“不行。”
他垂眸,委屈的让人怜惜。
“……”
王一点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后天就收拾东西……”
“不行!”
张别鹤突然抬头,露出扭曲狰狞,重重不停地捶方向盘,说一句不行就捶一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
!
我说不行!
!”
哐哐哐巨响过去。
方向盘把手裂开,而张别鹤快速摁下王一点的安全带卡扣,把人扯过来死死抱紧。
胳膊宛如蜘蛛的脚或粗长的藤蔓,攀在青年背后,脑袋埋进王一点脖颈,胸口剧烈起伏撞击王一点的胸膛,头发软软随他口鼻蹭在青年颈侧。
发着抖。
愤怒、恐慌。
他牙齿啃噬着青年肩膀,喃喃。
“点点……不行……不可以……除非我和你一起搬……”
“……”
有时候张别鹤老实懒洋洋太久,都叫人忘了他是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天才,孤独,被满足所有欲望的乏味,一时兴趣就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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