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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长陵喉咙下意识地一紧,“你说清楚。”
徐来风见她突然正『色』,愣了一愣,随即道:“唉,那纸上所写,先是叫人散内力,再让人绝任督二脉,那可不就是找死么。”
“纸呢?”
长陵问:“你可随身带着了?”
“本来我一气之下要把那玩意儿扔了的,后来一想,万一那老先生瞧错了呢。”
徐来风慢悠悠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破纸来,“我记得二公子你以前也呆过天竺……”
话没说完,长陵一把抢过纸展开来看,只看了几行,眸光就难以抑制地颤了起来,长盛始终关注着她的神『色』,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万花宝鉴第三重精要,先散内力,余留稍许于心脉,绝任督二脉气,气由脊发,从阴维脉至阳维脉,收于椎骨,气从心至,将断而未断……”
长陵念到这里手心里冒出一层细汗,徐来风“啊”
了一声,“那老头儿果然眼拙,字都看不全,然后呢?”
“没有了。”
她将纸放下,长盛接过去端看片刻,“这应该只是残卷,前后都已经毁了。”
徐来风道:“这没头没尾的,要真的散完内力绝经脉,不还是找死吗?二公子,要不咱俩一起参详参详,看看后头的……哎!
你去哪儿?”
见长陵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长盛笑笑对徐来风斟了茶:“近来小妹心情不好,还望徐盟主多多包涵,对了,关于万花宝鉴,在下有一些问题想要相询。”
长陵将自己关在屋内,直到天黑,长盛才推开门,旋着轮椅进去看她。
她靠在窗台边,望着外头的花树,听到动静,这才转过头去,“大哥。”
长盛瞥了一眼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可还在想那心法所说?”
长陵点了一下头,“我在想……他自幼经脉瘀滞,难以久寿,而当日他内力耗损过重,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若不及时服下紫金丸当是凶多吉少……但现在看来,他练到了万花宝鉴第二重,原本或可有一线生机……是我误了他……”
长盛近上前去,略作思忖道:“有此机缘,或许,他还活着也尚未可知啊。”
“不可能。”
长陵迫不及待否定道:“那日,是小沁他们在岸边亲眼所见,符宴归的人马对他用了箭,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相。”
长盛温言道:“且不提岸离江心的距离能不能看到全部,若是有人对你百箭齐发,难不成就能要走你的『性』命?你在武学之上的见解远胜于大哥,应该知道,武功练到极上乘之境,举手投足,已不滞于物,你往徐岛主身上掷瓜子时,他根本来不及察觉,不也出于本能的避开了?”
“不可能……”
长陵连连摇头道:“符宴归亲口承认叶麒死了,而且他还取下了长命锁,叶麒若侥幸未死,符宴归焉能没有察觉?”
长盛看着她道:“要说不可能,天底下还有比你我兄妹二人能存活至今更为匪夷所思之事么?”
长陵闭上双眼,道:“大哥,你不要再说了。”
实则长盛所言她在心里远不止想过一次,然而这所谓的“希望”
有多么的渺茫,渺茫到从心底滋生出恐慌的蔓藤,将她那一副一身是胆的躯壳勒得喘不过气来。
“这次醒来,我发现你变了许多,变得会为他人着想,也变得瞻前顾后。”
长盛问:“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连为他多承担一次空欢喜的勇气也没有?”
长陵心口重重地一跳。
她忽然想起,那时叶麒带着她去掘墓,也曾经问过她一个类似的问题。
长陵,你害怕失望么?我怕过。
但是,万一呢?长盛道:“至于这儿,你不必担心,如何与魏将军解释,如何全身而退,大哥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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