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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云绸垂着眼眸,摆弄着手指:“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与简清安的关系应当很好吧。
她平日是如何待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是我阿娘与你不过泛泛之交,怎会将那首童谣教给你?”
娄简从晓云绸错愕的视线里挪开,“初见你时,你哼唱的那曲子,我本该早就听出来的,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你是清姨的女儿?”
“不像吗?”
娄简抬起眸子,“或许面容不像,但我与我阿娘的性子应当很像吧。
总爱……多管闲事。”
“的确很像。”
“温竹说,我阿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状纸,与翠娘一同去告官。
可我阿娘并不会识字,这状纸又是谁写的呢?”
“娘子与清姨分别了那么久,许是清姨识字了呢?”
娄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仔细瞧瞧。”
娄简将灯笼放在案几上,又从怀中取出油纸放在灯笼前,墙壁上的影子若有若无,“阿娘曾将状纸与油纸放在一起,油墨透过纸张,印在了油纸上。
那日,我见过你写的谱子,字迹合得上。
晓先生,你早就希望季应不得好死了吧。”
“清姨平日里照拂我,我替她办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是你替我阿娘办事?还是她被你利用了,就像你利用苏玉怀那样。”
晓云绸的眸子明灭不清,隔了许久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承认了又如何?我早就说过,我才是主谋,是夏长史自己不相信啊。
哈哈哈哈……”
他笑得张狂,“说到底都是你的揣测。”
“可苏玉怀不是景教徒。”
娄简话音刚落,晓云绸的笑声便戛然而止,“我前几日托了十字寺的百里司祭替我查一件事。
凉州景教教会之中,百里司祭的人脉很广,城西有一处景教寺的司祭说,季应常去寺中做弥撒,可诸家寺庙中从未见过与苏娘子形貌相似之人。
我想,能想出景教神谕杀人之法的人,要么是景教徒,要么就是十分熟悉景教的教义。
你与季应是是师徒,晓先生多少会耳濡目染些的吧。”
晓云绸的呼吸声很重:“苏玉怀为什么要替我担下罪责呢?她又不是傻子,从犯与主犯相差甚远。”
“这便是你的聪明之处,若是从犯,不过蹲几年大牢便能重新开始。
到时候苏玉怀死了,谁都不知道杀人是你的主意。”
娄简扫了一眼依在稻草堆里的人,“苏玉怀对你,是倾慕吧。”
晓云绸不语,他蹙眉瞪着娄简。
“不然,怎会连自家的丑事都告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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