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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请请你救火之人,也是这么说的,有太宗皇帝的判例在,虎翼军是可以去救火的。”
明新微见他脸色,便知自己猜中了,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
正是有此前例,才是可一而不可再,不然若是人人都有急情,要便宜从事,调动禁军,一个不好,便要出大事。
如今官家在病中,太子年幼,时局如何紧张,又何其敏感?你无诏私动虎翼军,是何居心,又受何人指示?再加上你姓尉迟,祖上一番遭遇,是否心怀不满?甚至是否想效仿前人?殿前司弹劾你等,黑的说成白的,你也百口莫辩。”
尉迟礼随着她的将信纸越捏越紧,但仍不说话。
“当然,这一通大帽子扣下来,你却只是贬来贝州,我猜你也知晓原因。
你的下属梁玉恭替你顶罪,说是他和城外都巡检有旧,因此救焚心急,私动禁军。
当然这罪由他来顶,只是个刺配冀州,换给你的话,必然有人大作文章,借机清除异己,你这药引子自然也要功成身陨。”
“你尉迟家早年便未受皇恩,甚至可以说是颇多辜负,现在又报国无门,时局诡异,是文臣的天下,一班武将玩他不转,等闲便做了他人的垫脚石,性命不保。
倒不如去立安山当座上宾,另有一番天地,岂不逍遥?”
尉迟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艰难开口道:“他人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我尉迟礼便是只能做一边陲小卒,守得一方平安,也算不负祖父一番教导。”
明新微猜他可能还想着靠战功起复,便点破道:“景德二年,当今官家和北辽订立了澶渊之盟,少说可以保北境百年休戈,尉迟部署此生若想要在贝州靠战功起复,只怕难如登天。”
尉迟礼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道:“不必再谈,我心意已决。”
同杨束回到邸店,明新微问道:“我看尉迟礼自有想法,你要如何先礼后兵?要不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还能将人绑上山去落草?”
杨束心想庞秀的腌臜手段多了,但此刻只道:“先去看马?”
明新微绝倒。
“你哪来的钱?”
两人并没有收尉迟礼的财帛。
“可以用它换。”
杨束从衣领里拉出一块暖玉。
明新微盯了那玉片刻,直言问道:“你不会是什么大理国宗室吧?”
“自然不是。”
杨束一脸莫名其妙,像是听了什么无稽之谈,把玉放回衣领里,“只是江湖门派。”
两人便往北赶到黄九郎的桃花山庄。
秋冬之交,没有桃花,只余满园萧瑟。
明新微两人在前厅颇等了一会儿,才见到黄九郎一脸春情的出来:“诶呀,屋内有些小事,两位久等。”
他在这山庄养了一个外室,正是小别胜新婚。
“黄九郎君府上茶点如此上乘,正好歇歇脚!”
明新微客气道。
“能入得了辛小娘子法眼,看来内子将这山庄整治得不错。”
他口中的内子便是这外室,为此和家中大闹一通。
前些日子,家中庶出的二郎君帮父亲处理了一批私账上的马匹,进项不错,母亲又数落他一顿,还同父亲吵了一架,回了博州娘家小住。
他陪着同去,小意装乖了几日,但到底丢不开这边,又找个了借口北上。
路上碰到杨束相马,便有意想卖他二人一对儿宝马,压过他二哥一头。
“那马场我是相熟的,二位若想看马,随时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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