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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看着白幼宁:“毕竟是个大姑娘了。”
“那你就去客房等我一下。”
白幼宁笑着说。
于是乔楚生进了客房,坐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处。
白幼宁拿着药膏进来,递给乔楚生说:“这是祛疤的。”
乔楚生接过药膏,打开闻下气味,抬头说:“这个,我就不用了吧,伤口也不大,一会儿就好了。”
“还是擦一点吧,回头三土还说我爹欺负你。”
说罢白幼宁转身坐到乔楚生对面的椅子上,半明半暗的光线照在她身上,好像把她置于两个世界中。
乔楚生笑笑说:“行。
谢了啊。”
看着坐在对面已经不复之前开朗,越发稳重的白幼宁,他问道:“你以后在上海,还是写报纸么?”
“没错,其他的我也不懂。”
,白幼宁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说道。
“也好,那还是在新月日报?”
,乔楚生顺着白幼宁的眼神看向窗外,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打算再在新月日报写了,我准备去申报。”
乔楚生疑惑地说:“申报?怎么想去那?”
白幼宁低头笑了一声,说:“何主编也不在了,我想写点别的。”
“也行,只要你自己乐意就好。”
,乔楚生也没再追问她。
片刻,白幼宁抬头看着乔楚生说:“你们还会回来么?”
乔楚生点点头,说:“我们会常回来,就是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能消气。”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坚决地反抗我爹。”
白幼宁回想刚刚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乔楚生闻言低头笑着说:“我也不能一直逃避,老爷子迟早会知道的。”
“哥,我觉得你变了。”
,白幼宁看向低着头的乔楚生,她觉得此时坐在避光处的乔楚生已经褪去那种曾经让她很讨厌的杀伐气息,反而多了很多的烟火气,就好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尖刀慢慢生出了独属于人的灵魂,这她不禁觉得有些神奇。
乔楚生看了一眼自己,疑惑地说:“哪儿变了?”
白幼宁撑着头想,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一个曾经活在尸山血海里的屠夫爬上春色的人间,从灵魂里迸出了生机。
如果说乔楚生的人生是一章乐谱,那他好像从一个没有思想的音乐符号挣脱成为一首交响曲,他变得完整。
这样的想法把白幼宁自己逗笑了,于是她移开目光,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你不再对我爹言听计从。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但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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