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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用的仍是冬被,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四面不透风。
如此,睡意很快袭来。
次日一早,一行人整装待发。
伤势过重的厂卫留下将养,余下的兵分两路,赶车的依旧是丁鹏。
这活儿他这几天都干顺手了,当然,如果今天没有大鹅时不时把头探出马车的门缝,啄他后背一口就更好了。
“大福,你要是再胡闹,就把你丢出去,你自己跟着车跑吧。”
秦夏又一次把学会了开门的大福拽回来,寻思着要么给它脖子上栓个绳算了。
“真是个祖宗,早知这么闹腾,就该不带你,留在齐南给干娘看门。”
“嘎!”
大福仿佛能听懂秦夏的嫌弃,一口叼住秦夏的衣服下摆就要往外拽。
它力气真不小,秦夏好似都听见了布料上的缝线崩开的声音,额头青筋跳了跳。
“阿九。”
他沉着脸看向夫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想吃红烧鹅,还是盐水鹅?”
虞九阙:……
自从开始赶路,他就一直在忙公务,看到现在,只觉头皮发紧,眼睛发酸,索性把东西一放,伸手抱过大鹅。
“大福,你就老实睡一觉,不然你爹要把你炖了,还记得那口铁锅不,炖你一只鹅刚刚好。”
“嘎……”
大福显然更吃虞九阙这一套,听完后就垂下脑袋,和往常一样拱进了虞九阙的臂弯里贴着,还真安静了不少。
明明虞九阙甚至考虑了铁锅的大小。
秦夏:“这就是个犟种。”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讲这句,它都是鹅了,能不犟么?
还是让让它吧。
接下来的路途,速度明显加快。
总在马车中,总有坐不住的时候,到了最后两天,秦夏憋不住,出去坐在车外,跟着丁鹏学着赶马车。
不得不说,赶车比考驾照简单多了,拉车的马都受过训练,听得懂指令,而指令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秦夏接过缰绳,花了一个时辰就能上手了,如果忽略时不时落在眼前的马粪,赶着车,看着官道两旁的景色,不失为一件乐事。
有秦夏在外面,大福也能放风。
它挤在秦夏和丁鹏之前,搞得丁鹏愣是不敢动。
需知他住在秦家的时候,就不受这只鹅待见,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它。
尤其是这只大屁股鹅,还要时不时地把他往旁边挤一挤。
丁鹏深受其害,然而他既不能留秦夏自己赶车,更不敢进车厢和督公同坐。
罢了罢了,这可是督公当半个儿子养的鹅,忍了!
几日后,马车途径定兴府。
过了定兴府,大体就算是盛京的地界了。
虞九阙下令,就近在定兴府下的荣县过夜,这般加把劲,明天白日就能进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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