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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妻子回家试探问,被他喝醉酒恼羞成怒一顿打,她尚有孕,回到富商家不久,就心一横喝下江湖郎中开的墮胎药,谁想夜里流血不止,一尸两命。
他就赖说是富商家为了戒指逼死他妻子。
孙富商认倒霉,赔了二十贯丧葬费,他拿去花完,又带着人上门勒索,对方不肯再给,就闹到县衙了。
」
「每次验完无误,他总能找到新的证人继续验,可怜他亡妻被来回折腾,肉都要烤熟了。
」
「怎生她娘也这般?」温縈好奇问。
「能把女儿嫁给这种泼皮的,能是什么明白人?」阿四说。
「萧椯就不该纵容他们。
」郑祈不满说。
要换做是他,验过两次尸还不服,非得拿衙门里的板子嚇唬一番不可。
姓萧的看上去精明,碰上这些刁民还是露怯。
阿四神色却不尽然,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阴沉笑意。
这种笑意,郑祈以前常在一些老宦官脸上看到,他们讲起宫廷秘辛总说一半,剩下的让他自行领悟,他领悟不到,就去问干爹卫总管,被好一顿教训。
但阿四到底不是老练的宦官,等走过院子,四下黑了不少,他压低嗓音说:「萧县令也是想藉此机会敲打其他人,经这泼皮一闹,扶风县其他商户纷纷出资,兴修衙门主持的十里亭、学堂及义庄,往年到开春才交补上的税赋,今年的都已经交齐毕竟要是扯上人命官司,可是要倾家荡產的。
」
郑祈覷了温縈一眼,她微微扭过头去。
「他初来乍到,凡事肯定是按规矩来的,受害家庭提出主张,他若置之不理,別人又会谤他是勾结富商欺压良民,横竖话都给你们说了!
」她语气略微不满说。
但凡碰上萧椯的事,她就很是拎不清,他想。
「萧县令初来就不得了,真真是厉害。
」阿四没察觉出他们的微妙气氛,继续显摆说,眼里对萧县令满是敬畏。
「他头天夜里,让自己管事将衙门里的杖板都逐一称重、標记。
之后升堂,便记录下衙役挑的哪块板子行刑,若是挑那最轻的,便私下查访有无收钱,挑那最重的,就查有无仇怨。
一个月后,板子悉数奉还那些做了手脚的衙役,打得是皮开肉绽、哭喊震天,清走一大批人。
扶风县上下没一个不畏他的。
长官们听了,对他都是夸。
」
「所以他不是不能制止,是心中经过权衡,才做出的抉择。
」郑祈篤定说。
阿四点了点头。
温縈气得大步往前走。
三人来到地窖附近,大门紧锁,阴气阵阵,郑祈支开阿四到墙角无风的地方点火把。
「阿圆」他斟酌着语气说,这番话他想说好久,但是一直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若她真是男孩,也就罢了。
但她是个女孩,若是遇人不淑,下场何其艰难
「萧椯就是一个自视甚高,惯於偽作,视人如手中棋子,随意拿捏戏弄的人。
在官场上或许会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但你要知道在生活中,这样的人绝不是好相与的。
」郑祈语重心长说。
甄圆实在是没必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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