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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贵客住在你家,对方表现出哪儿不自在,朴实的人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会觉得客人不对。
三花她们把菜摘完,灶房里没啥活计了,二嫂就让她们去把林子里的人叫回来,准备摆碗筷吃饭了。
等俩姑娘前脚出了灶房门,桃花立马凑到大舅母面前道:“您可千万别想岔了呀,日子还长着呢,咱不能把黄婶儿她们母女当成‘客人’去处,就把她们当成自家人,黄婶儿乐意一个人待着,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只要她自个舒坦就成。
您别老想着不能慢待她,啥事儿都顾忌,这般她心头别扭不说,您自个也不自在。”
大舅母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嘀咕道:“我就想着如果没她们母女,咱家姑娘怕是要丢命,这是救命的大恩,我们陈家人得好好对人家。
心头这么想着,就哪儿哪儿都惦记,吃饭给她夹菜,烧火想带上她,就担心把人冷落了……照你这么说,是我热情过头,反闹得人家不自在了?”
桃花卷吧卷吧柴火,递给她,笑道:“我也不敢肯定说是不是,就想着若是谁一直惦记着照顾我,一日两日还罢,时间一长心头指定受不住,别扭得慌。”
“那也不能一点都不照顾啊。”
大舅母愁的很,她们母女也没个依靠,就算没恩,单单就说稻草这姑娘,又勤快嘴巴又甜,招人喜欢的很,说句不恰当的话,她不但惦记上满仓了,还惦记人家稻草呢!
上了年纪的婆子可受不了有未说亲的姑娘男娃在自个眼前晃,拉纤保媒的心时时刻刻欲动着。
满仓她还能惦记惦记,心里半点不虚,虽然自家姑娘要大些,但那句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钻,姑娘家大些咋了?不妨事儿!
她自己的姑娘,她敢说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连被一家子宠着长大性格也没长偏,五官长得好,性子软和,针线活儿也熟练,除了灶头上的活计差了些,真就没有一点能叫人挑剔的。
就这点弱项,眼下都能慢慢学起来,等再过个一两年,姑娘五官彻底长开,也就是在山里头没个外人,若是在村里,她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烂。
一家有女百家求,她有这个自信,所以她敢惦记满仓。
可稻草不同,她惦记这姑娘都觉得对不起她。
就他们家三石,憨包一个,也没啥优点,虽然自家人不嫌弃,但这事咋说呢,大丫算是和离归家的姑娘,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老二家这条件搁村里,媒婆敢上门说亲都能被女方家拿着笤帚赶出去。
她心里不敞亮,惦记人家姑娘,心里发虚,面对黄婆子时可不就下意识想照顾人家,哄着人家?
大舅母又愁又纠结,但到底是听进去桃花的话了,晚间吃饭时,她没再故意挨着黄婆子坐,也没对人家过分热情照顾,不主动夹菜舀饭,黄婆子反倒是肉眼可见松了口气。
晚间两口子躺在被窝里,陈大舅见她乐呵呵的,还不解呢,用胳膊肘撞她:“你笑啥呢?赶紧睡吧,明儿早起把糖瓜准备好,腊月二十三,得祭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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