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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被夸得红了脸,拉拉她的衣袖,又把鱼肉夹到她碗里,她大喇喇说道:“姑娘别害臊,咱从不胡说,这都是我亲眼见的,咱们该夸就得夸。”
秦烟望着她们笑,听她们说趣事,这几日心中阴霾和担忧一扫而空。
她给吴婶又添了一碗饭,放到她面前:“吴婶,您照顾她们辛苦了,多吃点。”
吴婶大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处:“你们姐俩真贴心。”
三人说笑着,几声咳嗽打断了她们。
那声音微不可察,吴婶的大嗓门盖过去,而后咳嗽声更频更急。
大家放下碗,跑到床边,秦安拧着眉心,极难受地不住咳嗽。
“哎呀,小公子这是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吴婶说罢,一抹嘴上的饭渣,就着抹裙一擦,连抹裙来不及脱,跑出门去。
秦卿和秦烟守在床边,把他扶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但秦安还咳嗽不止。
不多时,吴婶带着大夫来了。
那大夫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上,被她拉到床边,摁在那里。
大夫嘴里念着“莫急莫急。”
手搭上了秦安的脉,他眯着眼仔细去探。
大夫迟迟不开口,吴婶着急刚想说话,被秦卿拉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点点头退在一旁等着。
而后大夫从药箱里拿出针:“帮我把他上衣褪了。”
吴婶跑上前,麻利地一扒,秦安白瘦的身板露出来,因长久不进食仅靠着药吊着,他胸前的肋骨已然清晰可见。
大夫在他头部和身上几处大穴落了针:“去拿个盆,打些热水,最好是刚烧开的。”
秦烟和吴婶去厨房忙活,秦卿留在这里照顾秦安。
待她们打水回来,秦安面色稍缓,秦烟问道:“大夫,舍弟如何,他昏迷多日,还能否醒来?”
大夫把针取了,又摸了摸他的脉:“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能不能醒,全看天意了,”
他把秦安衣服一拢,退后一步让出位置,“你们拿热毛巾把他周身四肢擦一擦,看能否激出他体内淤塞之物。”
吴婶立即上前,水盆热气腾腾冒着白气,顾不得冷热,她手直接伸进热水中,抓起毛巾放在盆里搅了搅,待湿透后,又拧干净,耐心地给秦安擦着身子。
秦卿的手不自觉反复揉搓,嘴唇咬得死死的。
秦烟过去拉着她的手,缓缓点点头:会没事的。
盆里的热气渐渐散了,但秦安一直未醒,吴婶忍不住试探去问:“大夫,这?”
大夫站在一旁,只摇摇头。
阳光透过窗柩落在秦安瓷白的脸上,屋内一片沉寂,只有水滴声落在盆里,漾开层层水波。
吴婶手握着秦安胳膊,只觉手下一颤,秦安猛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给秦安拍着后背:“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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