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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吩咐丁香:“去把内务府送来的葡萄干给惠嫔娘娘装上一些带回去。”
惠嫔摆手说不要:“这些葡萄干可是新疆进贡来的,承乾宫都没有呢,仔细留着给太子当零嘴儿吧。”
郝如月只让丁香去取,对惠嫔道:“娘娘若是这样,与太子便生分了。”
储君之位早定,只差一道明旨,惠嫔巴结还来不及,又怎敢与太子生分,只得道谢收下。
用过点心和水果,两个小家伙都有点犯困,郝如月安排他们在里间的床上歇着。
惠嫔担心大阿哥睡觉不老实会挤到太子,太子不依非要哥哥陪他睡,大阿哥也再三保证不会挤到弟弟。
惠嫔无法,便将大阿哥当真抱到里间,与太子睡在一张床上。
里间有各自的保姆看着,郝如月与惠嫔坐在外间大炕上说话,话题无非是育儿经。
这时外头有人通传皇上来了,两人忙起身迎出去。
康熙看见惠嫔,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惠嫔赶紧解释:“大阿哥陪着太子玩耍了一上午,中午在这里用膳,困了就……与太子一起睡了。”
自从南边有了战事,皇上很少踏足后宫,惠嫔长久见不到龙颜,今日骤然遇见,说话都有些磕绊。
况且皇上有多宝贝太子,宫里无人不知,让大阿哥与太子一起午睡,惠嫔拿不准皇上会不会介意。
听说大阿哥也在,康熙没说什么,只看了郝如月一眼,便提步走进里间。
果然看见拔步床上睡着他硕果仅存的两个儿子。
大阿哥睡在外侧,太子睡在里侧,大阿哥紧贴着床沿睡,头朝外,太子追着哥哥,一条小胖腿还搭在哥哥身上。
大约上午玩累了,两个小家伙都睡得很沉。
康熙低声问大阿哥为什么骑着床沿睡,大阿哥的保姆苦着脸说:“大阿哥怕自己睡觉不老实压着太子,坚持要睡在床边,奴婢只得搬了绣橔坐在边上看着。”
太子的保姆也很惶恐:“太子害怕大阿哥被抱走,睡觉都要拉着大阿哥的手。”
康熙失笑,走过去先弯腰抱起太子,将他挪到床里,又抱起大阿哥朝里挪了挪,也不用保姆插手,给太子和大阿哥都盖好薄毯。
郝如月和惠嫔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郝如月含笑,惠嫔则偷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而后两人又随皇上走到外间,皇上看了惠嫔一眼:“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大阿哥醒了,朕送他回承乾宫。”
惠嫔求之不得。
大阿哥不像太子,有很多时间与皇上相处,今日好容易见一回,自然要与皇上多多接触。
况且皇贵妃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皇上了,若皇上肯过去,想必也是欢喜的。
皇贵妃欢喜了,对大阿哥自然会更看重些。
惠嫔走后,梁九功看了松佳嬷嬷一眼,两人非常默契地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外间很快只剩下郝如月和皇上。
郝如月亲自给皇上倒茶,皇上喝了一口,低声问:“你今天上午在做什么?”
就知道瞒不过,郝如月也没打算瞒,便将自己上午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道:“泻药是臣给纳兰的,他没事吧?”
康熙气笑:“应该还活着。”
抬眸看她:“所以你为什么要拿着泻药到乾清宫门口晃悠?”
关于泻药,郝如月早就准备好了说法:“臣的兄长不擅交际,只认识乾清宫洒扫的几个小内侍。
他与臣联络,便会让那几个小内侍过来送信。
可今日跑来送信的,很面生,臣觉得不对劲儿。”
康熙有些无语:“那为什么是泻药?”
郝如月本想蒙混过去,结果宣告失败,只得另辟蹊径:“臣这几日葡萄干吃多了,有些上火……当时手边只有泻药,臣就顺手拿了。”
这个有味道的故事,是你逼我讲的。
早听过胡院政长篇大论的细致分析,康熙决定跳过泻药这一段,说点别的:“你觉得纳兰容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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