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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你颜色好,他娇宠你,他日你色衰爱弛,又无娘家撑腰,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了。”
蒙炎蓦的顿住,荔水遥搂着他的脖颈回望,大萧氏坐在那里,依旧一副端庄高雅的做派,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她从那里面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爱之意。
“大姨母,堕胎很疼的。”
“你没沾上一点!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那是你母,你却由着别人作践她,令人齿冷!”
荔水遥觉得自己依旧是懦弱的,不然何以泪蒙双眼,心痛如绞。
蒙炎震怒,但只能忍了,将荔水遥脑袋扣在胸前,大步而去。
刘婵娟听了大萧氏的话心头顿时惴惴不安起来,蒙武牵起她的手,“回家再说。”
镇国公府的车架深夜在大街上穿梭,自是被负责宵禁的金吾卫逮个正着,小将不敢拦阻就着急忙慌的去告诉了独孤擎
他是金吾卫将军,夔国公世子,独孤家下一代掌权人,朝堂之上,与蒙炎不对付。
独孤擎骑马奔来,在镇国公府辇车前停驻,含笑拱手,“镇国公,被我逮着了。”
蒙炎撩开车帘,冷冷道:“我这会儿有事没工夫和你闲扯,你如实报上去便是,明日让御史弹劾,放行。”
独孤擎一挑眉,让开了道路,“恭送。”
蒙炎摆摆手,把车帘撂下了。
回府后,月已偏西,众人困乏草草收拾一回便睡下了。
春晖堂,刘婵娟却睡不着,扯着蒙武也不让他睡,满面愁容,“亲家大姨这人不咋地,有句话却说的对,那终究是儿媳妇的娘家,今日我是不是真的闹的太过了?早知道我不该图一时痛快把亲家母打了,那终究是她亲娘,她心里要是偷偷埋怨我可怎么办,现在我还能吃能动不怕什么,再过几年我年老体衰,儿媳妇正当年,她要是偷着虐待我可咋办啊?”
“儿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睡吧睡吧。”
“人心隔肚皮,再说了婆媳在一块住着,总有个锅盖碰锅沿的时候,将来我们婆媳要闹起来,她肯定会把今日我打她娘的事儿翻出来。”
越想越悔,可把刘婵娟愁死了。
毕竟是上了年纪,今日闹这一场蒙武也困乏,听着听着他就睡过去了。
刘婵娟见状,只得把眼睛闭上,强按着自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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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阴雨连绵,用过早食后,老两口哪里也去不得,就在堂上闲坐。
又都是闲不住的人,蒙武在廊上弄了一堆木头料子,拿着把锯子在锯木头,刘氏让侍女搬了个绣墩子摆在门槛内,她坐在那里,腿上放着个藤编笸箩,手指头上戴着顶针,一面缝制虎头鞋一面时不时的叹气。
蒙武自是知道老妻因何叹气,但婆媳问题,自古就是难题,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劝,只得顺其自然。
“我想来,疏不间亲,我就是太冲动了,我这脾气到老也改不了,儿媳要是恨我就恨我,也该我受着。”
蒙武叹气,“别想那么多,总归是有大郎在,他还能不孝顺你。”
刘婵娟长长的“嘁”
了一声,“你还没看明白,其实大郎和蕙兰是一样的,就看人家长得好,就被迷的晕头转向的,儿媳妇更高一筹,把大郎捏的死死的,到咱们老了,大郎还是这么着天亮就走,天黑才归,咱老两口还不是得落儿媳妇手里。”
正说着,刘婵娟一抬头瞧见荔水遥从长廊那头,带着侍女过来了,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这风雨天气你怎么想着出来了,可是有事?”
荔水遥到了近前先行礼,含笑道:“阿翁万福,阿家万福。”
蒙武连忙笑道:“快和你阿家屋里坐着说话去吧,我闲着无事学着做两个能摇能晃的小木马,来年这时候就能用上了。”
“胡扯,来年这时候大孙才三四个月呢,坐都不会坐,你先做个摇床是正经。”
“这就学着做。”
蒙武一笑,弯腰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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