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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声的手臂绕过来,习惯性地拢住她的胸口:“还不睡?乱想什么呢?”
“哪有啊?”
她沁进他的怀里,闷了许久,“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顾语声张开了眼,头脑里闪回几张画面,自嘲笑笑,没回答。
白纯往里挤了挤,不悦说:“笑什么啊,讨厌,你倒是说话啊。”
“笑我自己,白纯,我在笑我自己……我居然被付曼骗了七年。”
他的呼吸撩在她的耳后,敏感得让她惶然无措:“骗你……骗你什么?”
顾语声皱着眉,苦涩和失望一阵阵漫过心田。
自从顾夏出生,他对那个小生命的疼爱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为了她,他做全了二十四孝老爸能做的所有事,然而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时隔七年,他才发现,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其实流着的是别人的血液。
顾语声抱紧她,向上提了提,吻住她的唇:“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有宝宝,足够了。”
他呢喃着,忽而又笑起来,“对了,你别看爸爸平时很冷酷,陈姨说,他今天早上刚醒过来就找大师给孩子起名字,一整天都在苦恼,到底选哪个好。”
白纯点着头,耳朵竖着,却听不进去任何话,那往昔让她心神荡漾的温润声音此刻却折磨得她出了虚汗。
第二天中午,白纯在卧室里的露台上一边听歌,一边晒太阳,接到了一通来电,宋溪月告诉她,她已经把顾夏是麦俊女儿的事实全部告诉了顾语声。
白纯惊愕道:“你怎么回事?又喝酒了?”
宋溪月“嗤”
她:“你才喝酒呢!
不跟你聊了,我今天要去趟公司,帮声哥哥查点资料,拜拜。”
白纯听她声音里兴高采烈的,和滕策那厮估计已经休战了,调侃说:“喂,你现在是一人两条命,到哪里都要跟人家报备一下,唔,滕策送你去吗?”
宋溪月正准备出门,换鞋时弯腰有点不舒服,她深喘了口气,擦擦汗,感叹道:“有时候你想让那个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偏偏不在,嫌他烦的时候,他偏偏又围着你转。
白纯,你说,我和滕策这辈子是不是没什么缘分?”
白纯不得不承认,怀孕中的女人很脆弱,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胡思乱想。
“什么没缘分啊,你和他的孩子正在你肚子里呢,这叫没缘分?滕策听了会心痛的,嘻嘻,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痛死他才好,谁让他以前总欺负我,活该!”
“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
得,不跟你说了,我约了人,改天见。”
“嗯。
路上小心。”
白纯挂断了电话,宋溪月欢快的声音还犹在耳边,那个中午,阳光很明媚,透过一张张宽大的杨树叶子洒在脚边,痒痒的。
她想到了顾语声昨夜所说的付曼“骗”
他,大概就是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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