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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若是以前莫行风在身边他绝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
陆知轻咬牙爬起来还手,拳头却像羽毛一样对那些大块头根本无足轻重。
没过多久,他就被摁在地上被扇耳光。
啪啪的耳光扇在脸上,力气巨大,陆知轻的脸都麻了,毫无知觉。
冰冷的雨水滴在他脸上,和泪混在一起。
陆知轻隐隐约约听见有几个人说要敲碎他的牙,领头的人嫌这点报复太轻了,又怕真的把他打废,拎起他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随后又铆足了劲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陆知轻像个垃圾一样被那些人丢在地上,他已经麻木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那最后一个耳光,是压垮他左耳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雨夜,他没有回家,就这么躺在地上,经受雨水的浇灌,长成一棵畸形的树。
上面结满的是仇恨的果子,咬一口全是黑水,又苦又辣。
陆知轻的妈妈找了他一个晚上,发现自己的儿子倒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发起了高烧,耳朵聋了,哭得撕心裂肺。
女人瘦弱的身体必须支撑起一切,陆知轻被送去医院后,他妈到处借钱去垫付昂贵的医药费,去治陆知轻的耳朵。
就是因为发烧,他的耳朵坏得更加严重,再怎么治疗,效果也微乎其微。
陆知轻原本平安普通的人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一滴雨滴到陆知轻的脸上,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陆知轻深吸了口冷空气,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
他摸了下脸,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泪。
什么是孽缘,这就是。
陆知轻等了半天也不见公交车,只好用手机叫了辆的士。
一上车,司机转头问他要去哪,陆知轻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好报了家里的住址。
司机应了一声,又转头看了他几眼,陆知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帅哥,我们在哪里见过吧?”
司机把头转回去启动了车子。
陆知轻坐在后座,那个人转头的速度太快,他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是吗。
你可能认错了?”
陆知轻心里腾升出不祥的预感,他已经搬离了原来的城市,应该不会再遇到认识莫行风的人了吧?
司机嘴里叼了根烟,讲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陆知轻能听出来声音的年轻,听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男人的侧脸并不苍老,跟陆知轻的岁数差不多大。
司机笑了一声,“贵人多忘事啊,我记得你不是风哥的老相好吗?”
陆知轻身体一震,背后发凉,他现在就想跳车离开,但是他不能。
他强装镇定,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却一片空白。
“我是张辰浩啊,你真不记得了?”
“是、是你啊。”
陆知轻惊诧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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