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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桐很是不好意思,他摸摸脑袋,老实道:“其实……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本来是要超度魂魄的,哪知道二少爷突然走过来了,我们就只好一块儿跟过来了。”
沈秀娥闻言略显讶异,不由得怔了一怔,神情不由古怪起来,便流露出歉意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仙长们听到了什么……”
原无哀对同伴的直率有些无可奈何,忙道:“沈姑娘莫惊,我确实有几个问题,还望告知。
我在蓝家几日,测卜问卦,知蓝老太爷与蓝二少爷并非是含冤而死,可他们二人接连染病去世,你又无缘无故被休出蓝家,风言风语四起,不止是对你的,还有对蓝老爷的……”
蓝老爷此刻冷汗潺潺,下意识屏住呼吸,心道:“惨了,这贱人不知要说我什么坏话,她撒谎比吃饭喝水都寻常,要是仙长信她不信我,该如何是好!”
“仙长不必如此客气。”
沈秀娥出乎意料,竟为蓝老爷证词道,“外子与公公确实是染病去世的,大哥他虽脾气不好,但并非败坏纲常之辈。
。”
蓝老爷方才松气,忙道:“不错!”
狄桐想到巫月明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看向原无哀,而原无哀只是摇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至于说我的那些么……”
沈秀娥垂手放在裙上,她看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似乎对消息了若指掌,幽幽道:“外子死后,蓝家疑心我与莫须有的男人有染,更怀疑孩子不是外子的亲骨肉,丧期未过就将我逐出蓝家。
我想,仙长是想问此事详细吧。
贞节这东西,说来封建老套,却不知道多少女子在意,多少天下人更在意,于观真听她说得十分淡然,不由得大感兴趣。
原无哀羞道:“惭愧。”
蓝老爷脸肉肿起,说话有几分含糊,仍是恨恨冷笑道:“贱妇!
休要搬弄口舌,若不是你偷人,二弟对你那般痴迷,怎会气到病重时写下休书!”
他与沈秀娥一对比,简直粗蛮无礼,原无哀见他接二连三搅局,不免生厌道:“蓝老爷,还望慎言。”
沈秀娥的目光黯淡片刻,仍是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可那休书却是你们夫妻翻出来的,不是么?”
蓝老爷的神情看不太清,显然理亏,很快又反击:“二弟撒手人寰,来不及休你,我难道由着你继续侮辱蓝家门楣不成?你也亲眼见过,那休书确是二弟的笔迹,并非我有意为难。
想来你平日就抛头露面,不合礼数,坊间早有传谣你与他人有染,今日是那个张富商,明日是那个李员外,二弟平日不过是忍你让你,哪成想,好么,竟连孽种都生出来了!
不然你说来我知,怎么你这小灾星一降世,他就一病不起!”
沈秀娥脸上终于浮现出怒气来:“蓝景荣!
此事与稚儿何干,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些!”
这名字配他实在浪费了。
于观真在心里打个哈哈,只差没把趁手的纸扇装门面,静观这场好戏。
蓝景荣冷笑两声:“怎么,实话总归是不好听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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