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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虎大步流星进屋,彼此见礼打招呼,虞昉招呼他坐,道:“情形如何了?”
“梁恂气得七窍生烟,那两个软蛋在点头哈腰。”
韩大虎很是不屑,淬了口,叉腰骂了几句,将发生之事大致道来,“那两个软蛋,带了好多箱笼行囊,他祖宗,比十里红妆还要多!”
虞昉看向虞冯,道:“还有一笔财,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就交给你了。”
虞冯应下,叫上韩大虎,与他一路嘀咕着走了出屋。
营地寒酸破烂,烧炕之后屋中倒暖和,只透着一股陈年、敦厚、很是复杂难辨的气味。
一进屋,高樟抬手捂脸,陈弩也赶忙闭上了呼吸。
兴许对武将向来轻视习惯了,先前又受了一肚皮气,两人谁都没好脸色。
高樟手在面前挥舞几下,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先给韩大虎来了个下马威:“西梁五皇子亲自领兵前来讨要说法,无论以前雍州兵与西梁打得你死我活,如今两国重新交好,雍州军若是违抗朝廷旨意,就是引起边关混乱,两国交战的罪人!”
韩大虎睁着牛大般的眼,愣在那里。
陈弩极会察言观色,见他似乎要变脸,高樟唱红脸,他便唱白脸。
“韩将军,韩将军,高侍郎”
陈弩脸上带笑,刚说了几句,就被韩大虎打断了。
“本将只是归德郎将,称不上将军。
雍州军从不图虚名,忠贞不二视死如归,拿血肉守护边关,比天上的明月都要皎洁!”
韩大虎左手叉腰,右脚随着往后一步,右手朝天指,如桶一样粗的腰肢不可思议地灵活扭动。
“叫本将韩郎将,莫要胡乱称呼!”
韩大虎一脸正色,陈弩高樟两人愣了下,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陈弩刚想说话,又被韩大虎抢先了。
“高侍郎,我这个人是粗人,笨得很。
我们当兵的在战场时,只听军令,看军旗,听战鼓,各种命令直勾勾,从不拐弯抹角。
敢问高侍郎,朝廷的旨意在何处?”
高樟沉下脸,道:“朝廷与西梁议和,雍州军与西梁交恶,此乃违抗朝廷旨意!”
韩大虎眨着眼睛满脸不解,道:“我这个人笨得很,高侍郎请说得清楚明白些,雍州军如何与西梁交恶了?”
高樟不耐烦了,干脆道:“雍州军劫走岁赐,还对西梁五皇子放箭,此举不仅是交恶,还是抗旨不遵,要造反了!”
陈弩脸色大变,后悔不迭,直恨不得将高樟的嘴撕烂。
他反应极快,脸上堆满笑转向韩大虎,只已经来不及了。
韩大虎一个箭步上前,手臂伸向高樟的衣襟,拖着他往外走。
高樟只感到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扑腾着被拖到了屋外。
“你要作甚,大胆,放开本官,放开!”
高樟双手乱抓,惨白着脸尖叫。
“含血喷人,本将看你是吃多了狗粪,忘记洗漱你这逼嘴,胆敢污蔑雍州军!”
韩大虎破口大骂,手如铁钳禁锢住高樟的衣襟。
高樟乱抓,抓到他的披甲上,手指甲都差点翻过来,痛得他眼泪呛流。
“韩郎将,韩郎将快放手!”
陈弩提着衣袍下摆追在后面,大寒冷的天,急得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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