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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忙完自己的事情后腾出手来才对付父子俩来着。
既然吴父等不及抢着来找死,她当然不会客气。
村里许多妇人都被婆婆磋磨过,看到吴香草这般委曲求全,有人忍不住帮腔:“大嫂,你确实说过不休儿媳的话,咱们身为女人,都知道这其中的苦楚……”
刘母只觉得脸疼,心头有苦说不出。
大喜之日,她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撂下那话。
一来是解决了一个儿子的婚事,她心头实在欢喜。
再有就是她娶了柴家不要的媳妇,总感觉村里人会笑话自家,下意识就想把事情说成是柴家人不识宝,错把宝贝撵出门……她当时说得笃定又自信,她不觉着吴香草有多差,反正她会调理人,不管是不会做事,还是太懒,到了她手头都能把这些臭毛病掰扯回来。
再有,吴家父子再无赖又如何,家里兄弟好几个,不怕他们上门来闹,大不了这亲戚不做了直接把人撵走……且她已经打听过,父子俩挺好面子,用难听的话完全可以将人搓走。
说到底,是她低估了吴家人的不要脸。
但凡是懂事的大人,都是尽量不露富,有银子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这父子俩可倒好,装作富贵的模样,跑来骗吃骗喝,更气愤的是她还当了真。
这么多人面前戳穿此事,刘母不用问也知道外人眼中的自己已然是个蠢货。
越想越生气,她朝那几个劝说的妇人骂道:“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真可怜她,那就帮她把银子赔了吧!”
此话一出,没人敢吭声了。
有妇人低声嘀咕:“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哪有这样的?”
到了此刻,吴家父子俩也清楚,先前他们装的富贵已经不存在,两人不太想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只想赶紧离开。
吴父临走时,伸手拽着女儿:“香草,你不用求她。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长得这么好,又还年轻,肯定有愿意照顾你的人。”
吴香草不愿意离开,趴在地上不动。
刘母想到什么,一把将人摁住。
吴香草心中大喜,抬头时眼中的喜色毫不掩饰。
刘母没有看她,只瞪着吴家父子道:“你们不还银子,她就还是我家的人。
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们三天时间筹银,若到时候不还,我就把她卖掉,谁价高我就卖给谁。”
要说舍得给年轻美貌的女子出价,还得是勾栏院。
闻言,吴香草小脸煞白,下意识看向了刘四。
刘四不太赞同母亲的话,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阻止。
吴香草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扫过,有半数以上的人都面露怜惜,还有一成的人脸上带着愤怒之色,剩下的都是满脸漠然。
最让她难受的是,柴家盛也是漠然的人之一。
曾经他将她捧在手心,生怕她受一点委屈,如今他是彻底地放下她了。
“我不要。”
吴香草眼看没人帮自己,又万分不愿意落入勾栏,只得想法子自救:“我是你聘来的儿媳,不是你买的丫鬟,没有我的卖身契,你无权处置我。”
“你是我儿媳,就是我的人!”
刘母强调道:“你若是不想变成那夜夜换郎君的花楼女子,就赶紧让你爹来赎人。”
吴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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