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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来了两个小厮将冯安往凳上按去,他百般挣扎,奈何身子发虚,跟个小鸡子似的只昂头胡乱喊着,“爹,孩儿犯了甚么错?近来孩儿一直循规蹈矩,连自个儿的院子都未曾出过,哪里能惹到爹,凭甚么打孩儿?”
冯元示意下人将家规和罚藤承上,肃声道:“自来师出有名,今儿罚你之前也让你明白。
方才在长辈面前吊儿郎当,这是犯了家规目无尊长一条,笞五下。
将府里下人凌虐致死,这是犯了家规草菅人命一条,笞二十下。
你可服?”
冯安自来是个怂的,撇撇嘴,哼唧道:“不服,是爹误会了,方才孩儿没不尊重爹,而是将将睡醒,还有些迷糊着呢。
那将府里下人凌虐死一事,更是子虚乌有,乃是那小翠手脚不干净,被发现偷了府里银钱才羞愧自尽的。”
说着,他忽然盯向下人堆,恶声恶气吼着:“是谁?是谁在我爹面前搬弄是非诋毁小爷的?小爷要扒了他的皮!
啊......疼死了!”
冯元瞧他兀自冥顽不灵,终于将藤条挥了下去,凛声命小厮:“将他嘴堵上!”
冯佟氏心疼的要命,上前求情也好阻拦也罢,皆是无用,那二十五下一下都没少,统统落在了冯安屁股上。
到底是自个儿嫡亲的儿子,冯元哪能不心疼,打完后挥挥手让下人抬他回去上药。
“老爷忒狠心,渊儿的臀已是血肉模糊了。”
冯佟氏愈想愈心疼,抓起帕子拭泪。
“你当我那般糊涂?本就未使多大力,他喊的倒跟杀猪似的。
哎,可怜我这年纪,却只得他一个儿子,真是愁煞了。”
子不教父之过,冯元只期望此时将他引入正途还为时不晚。
冯佟氏撇撇嘴,只一个儿子还不是得怪你不进我房门?可这抱怨的臊人话她可没脸说。
琢磨了一圈,她轱辘轱辘眼珠子,挑眉道:“还不是王氏和刘氏肚子不争气,伺候老爷年头也不短了,竟是未坐下一儿半女来。”
说着兀自应景地叹着气,惋惜不绝。
瞧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冯元端的是不知该说他这正房太太甚么好了,这些年自个儿念着结璃之情给她留着体面,她到如今竟还拿他当大傻子呢?
“那王氏生下的孩儿为何夭折,之后与刘氏二人又为何久久不孕,想必已是绝了身子,这前前后后你最是应当知晓的罢?”
撇了撇茶末,他不咸不淡道。
冯佟氏身子一僵,强笑道:“老、老爷说的甚么,妾身听、听不大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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