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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每天只能睡3、4个小时,人迅速消瘦下去,头发也在一夜之间变白。
可命运并没有放过他,在妻儿失踪10天后,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
1972年11月5日早上八点,驻守石梨贝水塘的水务署老技工孔初像往常一样外出巡逻。
突然,一名女青年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是这里的…水务么?有尸体…不得了了…有尸体,山上的密林中有尸体…”
“你确定是尸体?你看到了?在哪里?”
孔初急忙问道。
“我没有…没有看到,但我肯定那一定是尸体,那腐臭味,就是死人发出来的,你有…有看过最近的新闻报道吗?就那对母子…那对失踪的母子,我怀疑就是他们…”
女子的声音依然颤抖着。
“我当然知道,我还帮忙搜寻过,在哪个位置?走,你带我过去。”
孔初边说边伸手去拉女子的手,准备朝她来的方向奔去。
“放开我,我可不去,我只是放假过来游玩的,要去你自己去,就在引水道小径向上走,快到5500尺路碑那里。”
说完,女青年挣脱了孔初的手,朝着公路的方向跑去。
孔初犹豫了一下,5500尺路碑处距离自己所在的地方可不近,大概有2公里远,而且还要上山。
要是自己一个人没找到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先去报警呢?可他又想到,回去报警再等警方过来,估计得要1个多小时后才能赶到。
于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朝着女子指引的方向快步走去。
幸运的是,刚走了不到5分钟,他就看到3位正在石梨贝附近调查母子失踪案的便衣。
他立即将自己得知的情况汇报给三人,四人便沿着引水道朝目标处飞奔而去。
石梨贝的引水道蜿蜒曲折,全长48公里,5500尺路碑即大埔道沙田岭路段,距离石梨贝水塘中心足足有3公里远(以当年的路况算,不过现在也有28公里),而公路另一侧山脚下就是水务署沙田滤水厂(当年还没有建成)。
四人在崎岖的道路上疾行,足足走了40多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由于女青年并未说明尸体究竟在公路的左侧还是右侧,四人只好分成两组搜寻。
不一会儿,孔初与一位便衣在公路右侧的三米高的山坡密林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他们顺着臭味深入密林,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具年轻男尸衣着完整地吊在一棵大树下,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颈部那根粗壮的尼龙绳勒得极深,几乎快要将脖子扭断。
在他旁边12米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全身赤裸的中年女尸。
白色衬衣、灰色长裤以及内衣、内裤都散落在尸体旁边,只有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胶鞋。
女尸的头部有明显外伤,由于腐败严重,伤口浮肿,已经看不清模样。
更让人胆寒的是,一根直径10公分、长1米的木棍压在她的脖子上,似乎已经彻底压断了颈椎,仅剩皮肉连着头颅和躯干。
很明显,这两人就是失踪了近10天的何宁芳、周建强母子。
半个小时后,九龙侦缉总队的大批警员赶到了事发地点。
经过仔细的搜查和勘验,警员们在现场找到了一副破碎的眼镜、一封圣保罗中学的染血信封、一块白色手帕、一个竹藤菜篮、一串钥匙、一个空钱包。
另外,尸体以及衣服上都没有遭到野草擦蹭的痕迹,因此判断此地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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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中午,警方通知周忠明前往验尸房认尸。
尽管两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但周忠明还是通过各种物证以及牙齿,确定了死者就是自己的妻儿。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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