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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掩埋的灰烬中亮起了一丝火星,借着柔暖春风而复苏,蠢蠢欲动的似要重燃火苗。
可那前路委实叵测,她不敢孤注一掷。
“我……”
阿殷心中矛盾之极,回过神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坐起身来,离定王不过一尺之距。
她心下微惊,慌忙要后退,却被定王揽入怀中,撞在他的胸膛。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还有什么顾虑?”
顾虑当然是有的,虽然是奢望,却是她自幼便立下的信念。
阿殷稍稍抬眼,看到他胸前暗沉的绣纹。
“殿下说,不会另娶?”
“绝不另娶!”
定王半点都不犹豫。
阿殷不甚确信,然而被他箍在怀里,她又腰肋负伤,却是难以挣脱。
头一回清醒的埋首在他胸膛,坚实而稳重,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将她极力秉持的理智驱赶出去。
暂且相信一回吗?相信他只会娶她一个人?可是即便王爷能只守着王妃,将来他若登基为帝,能只守着皇后吗?更何况,以她的身份,能做皇后吗?
阿殷迟疑,委实没有把握。
她不敢沉溺,双手推在定王胸前,挣脱怀抱,“卑职不敢妄想。”
瞬息即逝的拥抱叫定王贪恋,她的固执拒绝却也叫他生恼。
油盐不进,固执己见,她对他竟如此没有信心?可她若不嫁给他,如何能够保住性命?
那个将他惊醒数次的噩梦还在脑海盘旋,定王不敢掉以轻心。
他瞧着重回靠枕的阿殷,深吸了口气,渐渐肃然,“陶殷,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今日所说,无半字虚言。
你若想好好活着,必须嫁给我!”
“为何?”
“你捉了突摩,往后姜家、代王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定王挑眉,竟是扯出个笑容,“代王的势力非你所能对抗,只有成为我的人,你和家人才能安然无恙。”
阿殷愕然。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好半天,她才开口,“我再想想。”
——是说给定王,也是说给自己。
只要决定了,便该坚定前行。
翌日,定王将粗粗处理过伤口的突摩送入了皇宫。
突摩浑身皆有伤处,右手被阿殷削去,左手被定王废了,肩上琵琶骨又被刺穿,任是再好的身手,此时也没半点反抗之力,只能任人鱼肉。
因他身份要紧,定王也未惊动旁人,预先同永初帝禀报过后,便从北侧冷僻的宫门送了进去。
永初帝在内殿见了突摩,确认无误后当即大怒,同定王问了前因后果,便命人去召几位宰相、刑部尚书及大理寺卿。
趁着这空暇,定王便将当时捉拿突摩的战况说了一遍,说此人如何狡诈凶狠,他府上的两人险些命丧他手。
永初帝听罢,怒气未歇,“突摩藏身京城两年而未被发觉,必是有人藏匿,他既然是在姜家的宴席现身,必得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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