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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看看我写的信怎么样?”
静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坐在对面、正在专心捣弄着药盅的二娣。
听到声音,二娣停下手上的动作,将药盅放置一旁,然后伸手接过静之递来的信纸。
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信中的内容,仅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那字迹,二娣便不由得愣住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几天不写,你就退步这么大了?”
静之撇嘴,不满地指了指旁边的小窗口,娇嗔道:“哎呀,哪里是我退步,明明就是这船上摇晃得厉害嘛!”
说着,她还鼓起腮帮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二娣看着静之可爱又略带倔强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但还是故作严肃地说道:“前几天看你收拾东西忙,没让你练,到地方后,要接着写。”
静之一噎,气得伸长了手就要去够那张信纸,刚捏到个纸边边,瞬间又被他扽走。
“干什么?我还没看。”
“你不是嫌我写得丑吗?”
静之侧过身子靠着船舱,将手中的毛笔一搁。
反正今天她今天不会再写第二遍了,在船上写信,眼晕得她想吐。
二娣一目十行,浏览着她写的内容,看到一处时,他突然抬起头说:“真不想我做花旦了?”
这封信,写得跟他的辞职信似的,看得他有些忍俊不禁。
说到这个,原本还有些晕乎的静之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见她迅速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随后,她握住了他安放在小桌上的另一只手,神情无比认真地说道:“我那晚说的不是玩笑话,你女旦的扮相太好看了,我怕你被人欺负嘛。”
听到这番话,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
接着,他把她的手摁到他最近越发结实的胳膊上,柔声说:“以前我病着的时候,都没被人欺负过,现在,更不可能了。”
然而,话音刚落,静之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有些郁郁寡欢。
她偷摸瞅了他两眼,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想换个戏班子进?”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质问,二娣一时怔住了。
她好像……有些误会了呢。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地跪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挪了过去。
待靠近她之后,他轻柔地将下巴抵在了她那如丝般柔顺的发顶。
不出去的时候,她总不爱挽髻,总是任由头发披散着铺了一地。
还未等他做出任何解释,敏感的静之便察觉到了头顶上那沉甸甸的重量。
于是,她下意识地轻轻摇动了一下脑袋,试图摆脱那个让她感到有些不适的下巴。
哪知才刚挪了一下身子,就又被他搂了回去。
她索性一手向上抬起,捧着他的脸,把他有些坚硬的下巴搁到她右侧肩窝,放下以后却没有收手,而是轻轻摸索着他下巴的肉肉,又突然侧过头一脸惊奇地说:“你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呢!”
二娣不以为然,他笑笑说:“身体好了,你给我吃的也都是好东西,当然会壮实些。”
他转过她的身子缓缓说道:“别说这个了,我刚刚的意思是,你不是喜欢看我扮花旦吗?我不唱戏,你可就真没得看了。”
因当花旦,他的皮肤本就保养的白白净净,最近也被她养出几分血色,看上去又多了几分俊俏。
静之瞧了两眼,突然红了脸,她支支吾吾,头也是越埋越低:“谁,谁喜欢看?我才不喜欢看!”
他轻笑了一下,低沉醇厚的笑声听得静之耳朵有些发痒,还没来得及挠上一把,有些发烫的耳垂就被他捏在手里轻轻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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