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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秦重头也不回,摆摆手,走到了范夫子身边。
“见过先生。”
秦重整理衣冠,躬身行礼。
“嗯。”
范夫子点点头,抬眼看向那群捕快。
一众捕快得了秦重答复,急忙扶起跪地的头领,又向着这边行了一礼,才转身仓皇离去。
与来时的威风跋扈,可谓天壤之别。
广场上百余学子,忽然高声欢呼起来,振奋的精神,好似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为人处世,当持身以正,谦和有礼。”
范夫子收回目光,又落在了秦重的身上,沉声教训道,“咄咄逼人,非君子所为。”
“先生教诲,弟子谨记在心。”
秦重连忙应道。
“胥吏害民犹甚,论其心皆该杀。”
刘夫子为人耿介,对胥吏之害,尤其深恶痛绝,哪里会有好脸色?秦重所为,正对了他的脾气。
胥吏之害,害官,害民,害法,不啻一毒瘤也。
大宋朝廷规定,州县官员任期三年,期满之后就要迁转。
而胥吏皆是本土人士,且长期在本地任职。
对地方事务、法令了如指掌,势力盘根错节。
新官上任两眼一抹黑,只能依靠这些胥吏来管理地方。
也因此,衙门事务基本由胥吏操纵,一方面惯于使用欺骗、蒙蔽、行诈、勾结等技巧,选择性地执行上官任务;一方面又精熟行政细节和运作程序,他们遂能够蒙蔽、妨碍、误导,甚至胁迫比他们更具声望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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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吏掌握着乡村厘改、丈量土地、清算户口以及赋税收缴等重任,欺上瞒下徇私舞弊,贪污受贿欺压百姓,也就是胥吏的常态了。
秦重当然没这么多想法,他只是单纯的不忿罢了。
有人对他生出杀意,自然要报回去。
不过,秦重却是很奇怪,他与方才的那群捕快,根本毫无交集,更谈不上仇怨,何至于初次见面,就那般杀气腾腾?但是,秦重也自知,以前没有仇怨,如今却有了。
人群慢慢散去,秦重随着范、刘两位夫子,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往书院的深处走去。
书院占地阔大,环境优雅,两人合抱的大树随处可见。
书院分前后两部分,前部是学子读书的地方。
后半部,则是藏书阁以及夫子的居住。
书院不是官学,是以少了许多功能和机构。
正走着,不料迎面撞上一人。
此人一见秦重,顿时横眉立目。
正是曾两次遭遇的中年文士。
“秦重,你怎的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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