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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澜大感有趣,涨着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一只身形较寻常要大的狗,只不知道这狗何以长的如此大,粗壮的四肢宽大的额头,尤其身上长长的毛闪着金黄色,远远看去,竟如狮子一般甚是威风。
顾生澜自小流离失所,靠乞食为生,在一年冬天,一日没有乞到食物,到了晚上蜷缩在破庙里差点被冻死,却是靠一只流浪的狗偎在他身边才暖过来,所以对狗顾生澜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喜欢。
自那以后,他在自己住的破庙里便收留了一群无家可归的野狗,如今到了天都谷,还依旧不时的想着那群狗,琢磨什么时候有机会把那群狗弄进天都谷。
现在看到如此威风的一条大狗,顾生澜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伸出手想摸摸这金毛巨犬的头,凭着自己的经验,他知道若是眼前这巨犬能让自己摸摸头,就说明它不反感自己了,想想自己能有这样一只威风的大狗,顾生澜几乎都要笑出来,就在顾生澜的手探出去的时候,那只巨犬忽然一声沉吼,巨大的身子猛的立起来,全身的金毛抖动。
顾生澜虽然爱狗,可毕竟没见过如此大的狗,见它猛的起身,吓的啊的一声坐到地上,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威若猛狮的金毛巨犬,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暗想自己这条命是狗救出来的,莫非今天就要还回去?
那金毛巨犬见顾生澜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也没有扑上了,只是用闪着黄芒的眼睛看了他好一阵子,慢慢的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用鼻子嗅嗅着嗅嗅那。
顾生澜惊魂初定,犹豫了一下,手慢慢的摸了摸那巨犬的头,那巨犬仿佛是嗅出了顾生澜身上有着自己同类的味道一样,再没有动作,只是低低的哼了两声,似乎有些颇为倨傲的不屑,却也没反抗,用嘴拱了拱顾生澜,摇了摇尾巴。
顾生澜大喜,知道这金毛巨犬接受了自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这金毛巨犬的身形竟与顾生澜的身高相若,一身长长的金毛迎风抖动,说不出的威风。
顾生澜越看越开心,搂住巨犬的脖子把脸贴过去,一阵的亲热,那巨犬似乎有些受不住他的亲热,挣扎了两下,把脸扭到一边去,却终究任顾生澜搂着不动。
顾生澜毕竟孩子的性子,在天都谷闷了几个月,猛然间得了这么一只威风的大狗,开心自是不言而喻,双手搂着巨犬的脖子折腾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开。
巨犬站在旁边,用鼻子不停的嗅着顾生澜的身上好半天,咧了咧嘴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用爪子扒了扒他的腿,扭头向山里走去。
顾生澜大奇,这狗的意思仿佛是要自己跟他走一样,便大着胆子跟在它的后面,这金毛巨犬穿树过丛,在密密层层的树林竟毫不停滞,顾生澜跟在后面一阵,大感吃不消,却又不肯放弃,只累得张着嘴喘粗气。
大狗走了一阵,扭头看了看顾生澜,似乎对这速度很不满意,又回到顾生澜旁边,看着顾生澜,用嘴拉了拉他的衣袖,把身子挨了过去,顾生澜灵机一动,翻身跨到了狗的身上,伏了下来,抱紧了狗的脖子,这大狗身形巨大,竟丝毫不吃力一样,驮着顾生澜在树林里穿跃,只喜的顾生澜欢呼雀跃,在上面大呼小叫,那股得意的心情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这金毛巨犬驮着顾生澜翻林过岩,刚开始的时候他尚能辨别出方向路径,到后来已经是不知林深几许,只觉得树木在飞快的后退,两耳呼呼生风,顾生澜心里暗暗吃惊,才醒悟这巨犬不是寻常山林里的野狗,更加重了他的好奇。
跑了大约个把的时辰,巨犬才收住脚步,在一个树草茂盛的地方停住,顾生澜从狗身上下来,仔细的望了望前面这个地方,隐约发现在树藤蔓罗的后面,似乎有一个山洞,巨犬牵了牵他的袖子,又扭过去身扒开树藤钻进了洞,顾生澜立在洞口,隐约间竟感觉似乎在这洞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一样,他顿了顿,也跟着进了洞。
进了山洞,顾生澜发觉这山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阴暗潮湿,反到是透着一丝丝的暖意,巨犬带着他进了山洞,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不缓不急的迈着步子向里走进去,顾生澜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脚步好像克制不住一样越走越快,好像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吸引他一样,而全身的血液也似乎加快了流淌,更让他吃惊的是,额头中央的那个朱砂痣,竟如充血般的隐隐作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喘了几口气,尽量的平和一下心跳,跟在巨犬的后面走进山洞深处,随着越走越深,山洞也越来越宽阔,顾生澜没想到这山洞里竟有如此之大,初进洞时还可以感觉到有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而到了深处,竟如与世隔绝一般的寂静,更偶尔有一丝丝的光亮从石壁间上射出来,却不知道这石壁有什么可以发光的东西,让人诧异不已。
在那丝丝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偶尔传出悉悉苏苏的声音,显然是一些暗生在石洞里的动物被惊觉,而金毛巨犬恍若未闻一样,毫不介意,仍然向前而行。
那些动物似乎对巨犬颇有畏惧,悉悉的声音分别向两边传去,其间也会从暗里传出很沉重的声音,显然是很庞大的移动声音,顾生澜虽看不见那到底是什么,但听着那沉重的声音估计不是一般的野兽,一颗心提到了嗓眼,手紧紧的攥着,巨犬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仿佛开路先锋一样威风凛凛又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顾生澜跟在后面,却也没有什么事情。
不知不觉间顾生澜随着巨犬走进谷底,没想到这地方别有洞天,只见这洞底竟有庭院大小,四壁虽有岩石凹凸,却并非凌乱而更显幽奇,在中间有一石台,巍巍悬在洞中,顾生澜大感新奇,放眼过去,全身忽然如雷击一般猛的一颤,只见石台上,竟有一人盘膝跌坐在上。
遥遥可见此人双目微微闭合,仿佛刚刚睡着一样,又如同千百年来就生于此而从未醒过一样,两道白眉长及脸颊,双手十指交结纠缠在一起,似乎在捏着奇怪的手印一般,身上披着红色的袈裟,从这大厅般的洞顶口处,一道华光从上到下整整的罩在这人的全身上,在这华光中,这人显露在外面的皮肤透着玉一般的光泽,那华光仿佛会流动一样,银白色的光线映着那血红袈裟丝丝的红色,使石台和石台上的人若隐若现,隐约间若水般的流转。
顾生澜此时全身的血液在急速的流动,他盯盯的望着眼前,一瞬间全身上下如被法术定住了一般再不会动弹,只觉得四肢再没有任何的感觉,周遭的空间如水纹一样忽然塌陷进去,而自己恍惚间如同进到了梦境一般,鼻息间仿佛感觉到有一种异香浮动,而眼前的身披袈裟的人闭合的眼睛竟似乎缓缓睁开,往着他微微的一笑,他一惊,想喊却发觉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如同一只在网中的鱼一样,越挣扎就越紧,而额头的朱砂痣如充血般异常疼痛,只嗡的一声头仿佛受到重击一样,眼前一黑再没有任何的知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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