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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灯光暗下,台下掌声雷动,不知有谁带头喊起“祝时越”
的名字,声势浩大,贯彻礼堂。
一架钢琴自舞台的另一头推出,漆黑的幕布后闪出一抹人影,优雅地坐上琴凳,调整角度,从容奏响第一个音。
一束明亮的光应声而起,身穿白色西服的王子优雅地坐在琴凳上,光芒笼罩在少年身上,渡上洁白的神性。
修长的手指与琴键交错玩耍,似是精灵跳着舞曲,自指尖流淌华丽动人的乐章,或轻或重,每一击音符都好像在诉说少女天真浪漫的向往。
时光凝滞于跃动的指尖,沸腾的礼堂安静下来,共同聆听百年前谱写下的祈愿,古往今来,时光荏苒,一代一代的少女总在相似的时间染上相似的心事,希望谱写永恒的浪漫篇章。
万众瞩目的少年替羞于见世的少女虔诚祷告,锐利的侧脸张扬得意,青春的锋芒收于眉眼,一滴泪痣徒留怜惜,他勾起满足的笑,应许少女的祈祷。
乐章结束的那刻,桃花眼自琴键上挪起,直直抓住站在幕布后头的程若茵,柔和如月的光线织成圣袍,少年不甘于做千篇一律的圣子,挑起的眉毛桀骜不驯,狡黠的眼神毫不避讳,引诱少女献祭宝贵的爱情,以便他违背主的约束。
他坐在琴凳上,缓缓勾出一个笑,轻启薄唇,无声吐出几个音节:
“喜欢吗?”
绕梁的琴音渐歇,聚光灯果断抽身,将听众从幻梦中唤醒。
黑暗沉寂两秒,随后迸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上台之前更热烈。
程若茵面对祝时越下台的方向,心跳的节拍追赶轻快的余音,黑暗放大炙热的呼吸。
她仿佛看到儿时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天才,人人都对他许下祝愿和期许,却没有人在乎,他在做祝家的小公子前,首先该是他自己。
好似一口吞下水分饱满的青橘,酸胀感充盈心脏,程若茵耐着细细密密的酸疼,向后撑在播音台上。
祝时越大步迈进后台,将周围所有的目光和招呼抛之脑后,扬起笑容直直冲向目的地,却又在程若茵面前两步的距离刹车,双手插兜,朝她吹了声口哨。
“怎么样?帅不帅?”
程若茵侧目,白色西装外套挽在臂弯,内搭的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一个扣子,露出一小块白皙的锁骨,紧身马甲勾勒出精瘦的腰身,顺着流畅的线条停在胯骨上,要不说西装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持靓行凶的祝时越故意站在原地等程若茵扫视完,才上前一步拉进距离。
“......你站站好!”
程若茵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试图后退,可惜她已经靠在播音台上,避无可避。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程老师。”
祝时越试图再进一步,面前唰——得一下竖起一张白纸。
程若茵举起手中的节目单,皱皱巴巴的纸很好地将魅惑人心的眼睛挡在后头,她重燃底气,扶着播音台站直了。
“别过来了,下面不是你的趴。”
被如此直接地拒绝,祝小少爷的脸皮也拉不下来了,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陷入沉默。
身侧窸窸窣窣,一排人憋笑破功。
程若茵放下节目单,哪怕后台昏暗,也遮不住祝时越生的气。
她好像是有点不解风情了?
程若茵向前两步,避开昏暗的灯光,做贼一样蹭到祝时越身边,拉住他的衬衫袖子,小声但认真地回复:“很帅。”
说完,她又诚恳地加了一句:“真的。”
祝时越别过脸,哼了一声,悄悄勾住程若茵的手指,从衬衫上扯下,握在自己手里。
“对不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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