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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个在厨房有说有笑地收拾着野鸡。
昨天汪有成拿来的鸡炖的汤,今早被张桂香盛了一大碗给汪有成偷偷送到诊所了,今早再吃点,剩的就不多了。
柳月芽把昨天吃剩的鸡肉盛在碗里,准备一会儿和今天的野鸡炖在一起。
走在村子里的武广旭,对于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
但是离家门越近他的脚步越慢,所谓近乡情怯,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门,他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摇摇欲坠的院门,破败的木栅栏围墙,眼圈渐渐红了。
他抬起脚快走两步来到院门外,犹豫了一下推开院门。
他抬头和屋门口站着的一个姑娘视线刚好对上。
姑娘看着他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鸡食盆“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鸡食撒了一地。
武广旭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结果姑娘眼圈一红,嘴一扁转身飞快地跑进屋子“咣”
地一声把门关上。
武广旭叹口气,挠挠头,放下手里的行李,把地上的鸡食用一根柴火棍扒进去,再拿过扫帚把门口扫干净。
拎起行礼敲了敲屋门,“小妹,开门!”
屋子里的武文秀背靠着门,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又不敢哭出声,用手捂着嘴呜咽着。
武广旭在门外听着妹妹压抑的哭声,心也跟着揪起来了,再次敲敲门,声音也有些哽咽,“小妹,听哥的话,把门开开!”
门里的武文秀就是一个劲儿地哭,也不开门。
“咳咳,秀儿,谁来了?我怎么好像听见你哥的声音了呢?”
里屋的炕上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武文秀抹了一下眼泪,稳了一下情绪向里屋喊了一句,“爹,你听差了,没有谁,隔壁的狗进院子了!
你饿了吧?我现在做饭!”
门外的狗—武广旭:“……”
武文秀撸起袖子准备做饭,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煤炉放在院子里,现在是夏天,她没法点火炕的炉子。
看看灶台边上,那个炉子已经好久没用了,要是现在用肯定要倒烟。
她有些郁闷的坐在小板凳上,幽怨地看着屋门,外面已经没有敲门声了。
她不禁心里腹诽,多敲两下能死啊!
多敲两下说不定我就给你开了!
对于这个哥哥她是又爱又恨。
哥没进去之前最疼她了,但是也是因为他进去以后,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肩上。
要照顾残疾的老爹,忍受继母的白眼和责骂,还要既当爹又当娘照顾年仅两岁的弟弟。
生活的艰辛她无人能诉,这六年来已经把她搓磨的没了姑娘的朝气。
因为家里有一个蹲过号子的兄长,一个残废爹再加一个年幼的弟弟,所以她现在二十二岁了还没人敢上门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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