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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确实如定王所说,突摩那等贼子防不胜防,此人在这局中至关重要,姜家和代王若因此迁怒阿殷,甚至生出捉了阿殷要挟他的恶念,那临阳郡主正与他们沆瀣一气,接阿殷回府岂不是白白送羊入虎口?再则,即便代王等人未必有此胆量,临阳郡主必也会对阿殷怀恨,陶靖正想借寿安公主之的风波提和离之事,阿殷回去,又当如何安置,如何在临阳郡主的蛮横淫威下自处?
算来算去,这定王府却是如今最适宜的养伤之处了。
陶靖既已想明白,自然不再拖泥带水,便拱手谢过定王,又嘱咐阿殷务必妥当行事,万不可叨扰了殿下。
阿殷没奈何,只好应命。
待得陶靖父子离去,定王命人端一碗甜汤药膳来,取了递给阿殷,“御医开的药膳方子,于你伤势有益,喝了吧。
我先去趟书房,等我回来。”
眼瞧着阿殷开始喝汤,才匆匆往书房里去——今日这一番布置,需善后的事情还有许多,虽交给了常荀去处置,要他拿主意的依旧不少。
那突摩可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定王虽知他跟薛姬应该有联系,却并不知确切,等到重伤的突摩醒转,还得叫他二人会面,方能挖出更多内情。
定王再回到藤院时,已是深夜了。
外头明月高悬,屋内灯烛通明,阿殷从傍晚睡到现在,此时没半分困意,正靠在软枕上翻书看。
她腰间伤势并不算重,有从前受伤的经验在,倒也不怕。
只是腿上的骨裂听着可怖,定王吓唬她说,若休养不好,回头不止影响腾挪的身手,恐怕走路都要歪斜。
阿殷虽不深信,到底心存忌惮,小心翼翼的摆着,碰都没敢碰。
见得定王回来,阿殷倒有些诧异,搁下手中书卷,道:“夜已深了,殿下还不歇息吗?”
“看看你再去。”
定王将门口侍立的两名丫鬟挥退,走至她身边,翻过那书卷一瞧,却是本野史,而且还是本关于红颜传奇的野史。
阿殷赧然,迅速将那本书抢回来藏到身后,“闲着无事,从那一摞中随手翻了一本看,殿下别笑。
卑职这次受伤,非但不能再为殿下效力,反倒让殿下担心,实在惶恐。
殿下看过了,且请回去吧。”
定王却不走,反倒就是坐在罗汉床边,“还有话同你说。”
夜深人静的,他忽然目光灼灼起来,叫阿殷心头一跳,“殿下请吩咐。”
“突摩是父皇重金悬赏的要犯,当时父皇就说过,只要能活捉突摩的,不管家世身份如何,皆赐以四品官职。”
定王瞧着阿殷,眼底浮起笑意,“我府上的小侍卫出息,活捉了突摩,来日奏明父皇,你便能官居四品了。”
阿殷闻之讶然,“四品?殿下是说真的?”
——哪怕是高元骁这等出身好、身手好、会办事,又得皇帝器重的也只是个四品官。
哪怕阿殷向来景仰、战功赫赫的女将军隋铁衣,在都护府中也只是个从五品的官职。
她一个末等小官,只因为活捉了突摩,就要官居四品?父亲陶靖升迁之前,也只是个四品的都尉呢!
阿殷满心不可置信,笑容却难以自禁的在脸上漾开,“这个叫突摩的如此要紧吗,竟能让皇上下这等命令!
当时是我跟冯典军合力擒获,难道两人都要受封赏?”
“突摩是东襄贼人,两年前父皇去行宫的路上遭人行刺,旁人皆已归案,只有突摩在逃,不是个简单人物。
况此次擒获突摩,功劳也不止拿他归案这么简单,受封赏自是理所当然。
父皇的明旨诏书还在,这种事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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