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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京市早已银装素裹,二中的高三生在期末考试后短暂的休息了两天,又顶着寒风,准备回到学校开始补课。
补课要两周,中途不放假,顾声笙从电梯里出来,熟练地将一只手揣进正在门厅等自己的陈最的衣服兜里。
“唉。”
女孩子剪着齐耳的日系短发,空气刘海蓬松,因为冷而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低头叹气的模样,茸茸得像漂亮的兔子玩偶。
“唉——唔!”
一口气没有叹完,顾声笙眼前忽然暗下来,身旁的男生弯腰到她面前,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唇。
京市本就干燥,冬天更甚,顾声笙出门前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涂好了唇膏,陈最手指修长、骨结分明,这样一捏,蹭走了少些。
顾声笙顿时不高兴起来,呜呜两声企图抗议。
即便是这样了,顾声笙也舍不得把揣在陈最兜里的那只手拿出来,男生的口袋暖极了,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水灵灵的小鹿眼瞪着他,瞧着凶,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效果。
陈最低低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因此松开她:“叹什么呢,说来听听?”
顾声笙还是望着他。
陈最很高,高二体检的时候测出来就已经到了185cm,那时候的顾声笙面对他时还能挨到他的肩,过了大半年,顾声笙觉得自己还在原地踏步,但陈最又长高了。
她兀自回忆了一下,好像现在自己只能到他的胸口。
眼神里蓦的染上怨气,
她最想长高了,理想身高是长到170,但现在只有163。
放到南方,倒是还好,但在北方,特别是陈最面前,她简直就像能被他一手捏住的小玩具。
“嗯?”
见她不说话,陈最又捏着她的嘴左右微微动了动,凑近了一些,仔细看着她,“声笙?”
陈最的眉眼颜色很浓,剑眉星目,好看得很张扬,碎发侧分,逆着光,顾声笙有一种自己被他笼罩起来的错觉。
他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顾声笙盯了盯,伸手就要顺过去,陈最骤然起身,也松开了捏着她的手。
顾声笙嘟囔道:“许你捏我,就不许我碰你头发哦。”
陈最抬眉,眼神里含着点点戏谑,说:“没听过么,不要随便碰男人的头发,除非是女朋友。”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顾声笙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声笙,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姐姐!”
顾声笙气哼哼看他,手也抽了回来。
“只大两天,算什么姐姐。”
陈最说着,又将女孩子的手重新装回自己羽绒服的兜里,“我认真的,你从前天回来就一直不太高兴,到现在还在叹气——”
男生的手也伸进了同一个兜里,拉着顾声笙到了外面的停车棚,将电瓶车开锁推了出来,又打开座位拿出粉色的头盔,拉下她羽绒服的帽子,将头盔扣了上去。
陈最眯了眯眼,问:“一模考得不好?”
被说中了心事,顾声笙又叹了口气,跟着在陈最的电瓶车上坐好,双手都抄进男生的衣服兜里,拽紧,半圈住了他的腰。
陈最回头帮她拉下面罩。
北方冬天骑电瓶车的耗电量比其他季节大,好在他们本来也住得不远,足够早晨和晚上晚自习后回家,十分钟的车程,眨眼就快到了。
周围的学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空气里充斥着嘈嘈杂杂的声音。
陈最忽然感觉背心沉了沉,他愣了愣,意识到是顾声笙将头耷拉在了他的后背上。
接着,女孩子甜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早知道就不跟着你报物化生了。”
顾声笙说,“怎么办啊嘬嘬,我考得好差,按这个成绩,我就上不了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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