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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挽风:“不妨事。”
顿了顿,又问:“病多久了?”
谢崇山:“……”
今日贵客不请自来,摸不透此行意图,人又在谢宅四处转悠,竟然在内院门外撞上了女儿。
谢崇山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说话便带了刺。
“女儿家娇惯,春夏季节免不了头疼脑热地病一场,谢某家事,不牢殿下记挂。
圣上有意把谢宅赐作河间王府,究竟怎么回事,还请殿下长话短说。”
春夏交替季节,总要病一场……
萧挽风沉吟着,问起一桩不相干的事。
“谢家和杜家的婚约纠缠至今未退。
是谢家尚想挽回,不愿退;还是杜家不愿,不能退?”
谢崇山心里恼怒,忍了又忍,冷冷道:“殿下才入京几日?耳聪目明,叫谢家事入了殿下之耳。
但小女的婚事,上头还有老夫做主,轮不到殿下操心。”
萧挽风盯了他一眼。
眸子幽亮蕴锐光。
“谢家家事,确实轮不到本王操心。”
他姿态淡漠地往后靠坐:“但谢枢密倔如黄牛,越老越倔。
谢家在谢枢密的引领之下,如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调入京城五年便牵扯进倾覆大罪。
令千金的婚事,谢枢密当真做得了主?”
谢崇山大怒,斑白的胡须都颤抖起来。
正要发作,旁边作陪的常将军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肘,用力往回扳。
谢崇山强忍着脾气喝茶,手却气得发颤,放下茶碗时,边缘嗑在茶案,砰地一声响,居然碎了。
地上汤水横流,外头几个小厮瑟缩着不敢进屋收拾。
“不必绕圈子了。
殿下拐弯抹角不谈正事,老夫直说。”
厅堂里嗡嗡地回荡谢崇山的洪亮嗓音:“二十万两军饷在老夫手里消失不见,是老夫之罪。
但谢家世代忠心报国,辽东王的狗屁事和老夫没关系!
圣上想要老臣的命,直接下圣旨,老臣当场领旨自戕,何必派你这小儿来羞辱老夫。”
谢崇山激动起来,什么会面贵客的京城规矩都抛在脑后,手指差点戳到贵客脸上。
常将军慌忙挡在两人中间,左右说和,无奈厅堂里没人听他的。
萧挽风端坐在木椅上,缓缓抚摸大拇指末端的精铁扳指,眼风都不动一下。
眼见谢崇山越骂越激动,口水几乎飞溅到贵客的衣袍上,萧挽风身后的幕僚严陆卿不得不上前,和常将军合力拦阻,好言相劝。
“谢帅冷静些!
谢帅细想,殿下若对谢帅心怀恶意、意图行羞辱事,岂会身无寸铁地登门?谢帅看看殿下今日的打扮,对谢家并无防备之心啊。”
谢崇山一怔,骂声停下了。
兵器是武将的命。
只要经历过沙场厮杀、枕戈待旦的人,刀剑再不离得身。
他自己困居家中,佩刀尚且随身挂着。
厅堂里坐着的萧挽风,腰间蹀躞带上居然只挂了两块玉珏,可不正是身无寸铁?
常将军立刻大声说和:“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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