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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也盯回去:“你自己什么样的心里没点数吗?回去照照镜子,下次再见到小叶的时候笑一下,成不?”
奉崖一时语塞,笑?笑是什么感觉,他没笑过吗?人的情绪无非被七情六欲牵动,脸上的表情又由情绪掌控,若脸上出现笑容,大多数是为开心。
但他好像没有情绪。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重明招呼叶时音坐下来一起吃。
他不知道,叶时音坐下来的瞬间,所有老师都翘首以盼,有的羡慕,有的好奇,也有的想冲过来一起和奉崖吃饭。
叶时音很不安,屁股只敢坐半边椅子,眼神也只敢低低看着餐桌中间那束花。
重明给奉崖使了个眼色,嘴里无声道:“笑啊。”
奉崖看着叶时音乌黑的发顶,没有情绪,一点都没有。
重明说得对,但他不知道其实从心跳上看,叶时音是已经怕他到一种离奇的地步。
奉崖来幼儿园确实是想查叶时音的身份,所以不能把她吓跑。
斟酌了一番,他开口问:“最近工作顺利吗?”
叶时音点点头,但还是没看他:“挺顺利的老板。”
奉崖想了一下,又问:“还适应这里吗?”
叶时音点点头,但还是没看他:“挺适应的老板。”
奉崖无奈,他深觉自己放缓了语气,应当是很温和了,她却还在怕。
罢了,慢慢来。
“辛苦了,去忙吧。”
叶时音像挣脱什么桎梏似的,极快地道了句:“哎,好嘞。”
起身就离开,逃也似的。
重明围观了全程,歪头盯着奉崖:“你没救了。”
奉崖喝了口桌上叶时音做的话梅乌龙茶,淡淡道:“顺其自然。”
若是叶时音离开了,他还是可以查她,只不过麻烦些罢了。
奉崖在衡量的时候,叶时音也在烦恼。
情况没有好转,叶时音整个人都很挫败。
接下来的时间总不能见到老板就那副死样子吧。
她趴在桌子上,四肢无力,双眼无神。
难怪人家说遇到一个好领导比进一个好公司重要,前辈诚不欺我。
她头转了个方向,又觉得自己这个思想很不对。
人老板今天还关心她工作顺不顺利、适不适应。
就是眼神冷了些,她之前不也自我分析了吗。
唉唉,脑袋一团糟。
半个小时后,叶时音双手撑着从桌子上爬起来:“唯今只有一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过这走可不是从幼儿园辞职,而是她决定,以后见到老板就绕道走不就好了!
想好对策,叶时音给自己鼓了鼓掌,毫无烦恼地洗澡敷面膜去了。
面膜刚从袋子里取出,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山海之外,妈妈来电,山海之外,妈妈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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