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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一桌分食,你让我,我推去,并不住谈笑,自有一番乐趣。
一旁有一老生不知章越是何人,不由向左右问之:“此人是谁啊?如今经生都如此了得么?”
旁人笑道:“你怎连章三郎都不识得?”
“我这半年来抱病不在县学,若非明年秋试还差了一百多日的听读,不然还在家将养。”
“原来如此,这章三郎的兄长就是这一番中了进士,因名次不如其族侄而弃官……”
“听过听过。
难怪如此,当初我与章二郎同窗两年,他我自是识得。
怎么他弟弟不报进士科而报了经生科?”
“这说来话长了,这章三郎当初以五经全通考进县学,如今也是经生斋里的易学究和周礼学究。”
“啊?不过一年即两经学究,难怪,难怪,所谓有其兄也必有其弟了。”
“如今他要报了九经,公试之时考十一场,此事不仅是经生斋,连进士斋也为之振动。”
对方道:“这可了得啊!
若当真能九经本科及第,则同进士甲科第六名。
次一些的九经出身或同出身,可同进士丙科。”
“是啊,此番就一见真章了。
章三郎今年几岁?”
“十四。”
对方吃了一惊叹道:“过了年也方十五,这都可以报神童科了。”
另一人笑道:“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但这章三郎十五岁明经,也太快了些。”
“成与不成,明不明经,也要看他这一番九经考得如何才是。”
此刻县学师斋中,也有一人前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但见孙助教一声朗笑,边吟边大步行至县学胡学正的师斋里。
“孙助教来了,真有失远迎。”
“不敢当,胡学正喝此小酒好生快意,这肉香煞是馋人……”
胡学正一面摆上酒盅,一面笑道:“这是本县食铺所制的姜豉,烧肉,我命下人冒雪买来的,助教可否赏脸品尝则个?”
,!
孙助教笑道:“本是有事与学正相商,既是如此,我们二人边吃酒边闲聊。”
胡学正神色一凛,连忙道:“孙助教请坐。”
胡学正明白,这公试不同与私试。
县学私试是关起门来考,而一岁一次的公试,不仅县令亲自考试,而且州学还会派人来监督,孙助教也因此到了浦城。
一旁小炉正烫着酒,盘上姜豉和烧肉的肉香弥漫在这个室内。
胡学正与孙助教二人是一筷子肉就着一杯酒。
三杯酒下肚,孙助教抚须道:“蔡转运使要到浦城来了。”
胡学正闻言筷子一停,半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助教笑道:“喝酒喝酒,蔡转运使此番是为考察地方吏治,清点刑监而来,至于县学举贤倒在其次。”
胡学正松了口气。
路转运使相当于一路最高行政长官,而身为转运使不是整日蹲在路治守着不出,而是必须定期巡视路内各州县。
这个月巡视这个军州,下个月就在另一个军州巡视,没有个消停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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