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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磨婴骨做阴损事,那树下不知还埋着多少新生孩童的尸体。
她吓得匆匆离开,再过青杠林时,梨花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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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里后,她把看到的事藏在肚子里,偶尔想起那个哭泣的女人,却也做不了什么。
又过了一年,她再次上山,她想这是最后一次看孩子,更多的是想看看同病相怜的梨花。
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亮。
她刚到院外,就被赵林生发现了。
赵老婆子嘴里骂着阴损的话,赵林生将她拖到树下,挥舞着拳头一次次砸到她身上。
她痛得满地滚,这时梨花从外面回来了,将她拦在身后,乞求赵林生手下留情。
赵老婆子说:“打!
两个都打死!
一年了都下不出个蛋来,死了正好,再娶一个!”
赵林生举着锄头过来了。
梨花背过身,把她牢牢护在身下,两个同样苦难的女子,在绝望中闭上了眼……
等她醒来,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梨树诡异的蓝光还未散尽,赵家祖孙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她身上很沉,是梨花趴在上面,才保住了她的命。
她把梨花抱在怀里,梨花头上的伤口不断冒血,她想为她止血,可怎么按都止不住。
梨花睁开眼,指向落在赵婆子身边的一杆秤和秤砣:“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梨花让她把秤砣和秤收好,去山下龙洞口的公路边,天亮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她。
“……他若先问我,就告诉他,我不能和他走了,把秤给他,让他……好好过日子……”
梨花嘴里也吐出鲜血来。
她点头答应,只求梨花不要再说话,她马上去喊人来救她。
梨花接着说:“……他若知道秤,或者先问秤,那他……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人……你跑……是陈家的宝物……送给你……”
她震惊于梨花的交代,那姑娘却闭上了眼,彻底没了气。
她这时才发现,老梨树也枯死了。
她擦干泪,捡起秤杆和秤砣,想到逃荒时路边的弃尸,不能让梨花横尸在地上。
正好赵林生挖婴骨的地方有深坑,梨花怀里还有个油纸包好的本子,就将油纸包塞到梨花身下,将她浅浅掩埋了。
等有人发现赵家人都死了,至少梨花的死状,比那两人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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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是因为我不识字,那个油纸包里的纸条,让你发现了破绽……”
说完往事,陈丽华的泪流干了,声音也哑了。
聂明月将水递到她桌前,她却迟迟没有端起来,还沉浸在当晚的经历中。
“在公路边,真的有人等吗?”
聂明月问。
陈丽华点头:“是个男人,天还没亮,看不清脸,就记得戴着眼镜。”
戴眼镜的男人站在公路旁,待她跑近,见不是梨花,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没打算理她,大概是谁家媳妇跑出来的,这年头偷跑的女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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