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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毅的侧脸在风雨欲来之际显得格外让人心安,孙敏咬唇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后续事宜,手中绢帕揉皱成一团。
“沈将军!”
她再度开口,因紧张而拔高的嗓音一时间在噤声的玄甲军中格外突兀。
沈易闻声回头看她,她却涨红脸说不出一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只是想让他多些关注她罢了。
但事实上玄甲军的将士们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去看这个热闹。
一则有关将军的事他们绝不会多生一丝好奇心,二则这类事件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结局也是昭然若揭的。
“沈将军还记得我吗?去年在何公的寿宴上我们见过。”
彼时的他正因战功得了封赏,少年意气、鲜衣怒马,他一出现便引来在场所有女眷侧目,谁也没想到令邻国敌军闻风丧胆的杀胚是个如此丰神俊美如同谪仙一般的翩翩君子。
“不记得。”
沈易斩钉截铁地结束对话。
如今光是街口出现女尸这件事就够他焦头烂额了,这样没有营养的追忆和对话根本不值得他花费一点心思。
说完,沈易便翻身上马策马扬鞭消失在街道转角,留下望眼欲穿的孙敏。
“将军,好歹也是中书令家的女儿,好歹别那么生硬啊。”
一个身穿玄色轻甲,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军官说道。
“这是安抚使该干的事。”
沈易斜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那名军官连忙摆手,讪笑道:“您说到哪儿去了。
属下怎么会有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
......
在空荡的地下石室,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若是有人挪到那扇厚重的铁门前,将透过门缝看到了那血腥而残酷的一幕。
几十具女尸被捆着双手吊于刑架上,这些女尸腹部高高鼓起,看来是在即将临盆前被杀害,她们嘴巴大张,面目狰狞,腿部弯曲成圆,底下各自放着一个大铜盆,面对着成排女尸的是一座莲花底座,一个和尚模样的男子身着袈裟,半赤裸着身子,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和尚每念完一段经文,分别站在女尸旁的蒙面人就会抽女尸一鞭子,和尚的语速逐渐加快,他的额头逐渐沁出汗珠,抽鞭子也更频繁,悬挂的女尸随着鞭声四处摇晃,最终在佛珠断裂的瞬间,血色的胎儿自女尸两腿间扑通一声掉落,正好摔在底下的铜盆,这时蒙面人便上前剪下脐带胎盘,将死胎一一呈给正在闭目养神的和尚。
和尚懒洋洋地半睁开眼睛,他抬头看了眼血红的满月,举起匕首划破手掌,接着用带血的手逐一点在死胎身上,一经他的血,原本失去生机的胎儿发出尖锐的啼哭,蒙面人从盆里捞起胎儿放在地上,原本巴掌便可托起的胎儿瞬间生长,伴随着骨骼爆裂的响声,啼哭的婴儿很快长成尖叫的成年男女的体型,待成型之后,赤裸的少男少女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无意识地跟着蒙面人走。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
[1]
和尚一甩断裂的佛珠,又摆正姿态,开始新一轮念咒。
他额头沁出冷汗,一刻不停歇的嘴唇泛白,眉宇间隐约有烟障之气。
如此业障便是他的修为也几乎到达忍耐的极限。
“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伽那......”
和尚脸色愈发难看,合十的手掌弯曲,似有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口,他最终还是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暗黑浓稠的血,眼前一黑,从莲花座上轰然倒下。
他倒下的瞬间,几十个没有五官“尸孩”
停下脚步,像学堂上被先生提问而作思考状歪着脑袋。
“走啊!
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名蒙面人不耐烦地抽他旁边的“尸孩”
一鞭子。
整天看着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就算习惯了也无法对这份差事有好脸色。
“咿呀——”
被鞭子抽到的“尸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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