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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开了,李麻子来了,这人自从那日来后就没见再来过,李麻子本名李烨,他比伊宁小点,他性子开朗,说话爱戳人短。
只见他一身华装,披着狐皮大氅,进门就叨叨:“宁姐啊,你这是要当大家闺秀啊,回来这么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前你可不这样啊?”
小兰一身雪白裘袄,唇红齿白,笑道:“李公子,你知道我家姐姐的难处,而且她这阵子确实家里有事,忙不开。”
李麻子道:“能有啥事啊,她回来京城,我们哥几个罩着她,除了皇宫,我们哪里还不能去了,真是的。
话说小兰,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哥哥动心了怎么办?”
“动你个头!”
伊宁没好气的说道。
李麻子笑嘻嘻道:“宁姐,我也就说说而已,你知道我的。”
伊宁道:“怎么了?”
李麻子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老子生日,京城五贤斋,我请客,你跟小兰都去,咱们热闹一回。”
“谁老子?”
李麻子笑道:“错了,我不是老子,我是小子,怎么样,去吗?”
小兰道:“我就不去了吧。”
伊宁道:“去,吃穷他。”
李麻子笑的灿烂如花,说道:“赶紧来吃穷我,不过不在我家住个几辈子可吃不穷哦。”
伊宁道:“钱多啊你。”
李麻子道:“咱走吧。”
伊宁道:“稍等,换衣。”
换了衣服,伊宁交代徐治几句,就跟小兰上了李麻子的豪华马车,往五贤斋而去。
五贤斋,是京城有名的一家酒楼,哪怕是冬日,依然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三人下了马车,早有苏骅几人在门口等,见面一一寒暄之后,上了二楼梅花阁雅间。
酒是最好的汾酒,李麻子祖上是山西出身的进士,他是喝汾酒长大的,菜还未上,他就浮了三大白,红光满面,一脸麻子也如此光彩照人。
李麻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笑道:“今年二十有七了,如今,我李某人也算是官运亨通,家庭美满,托了兄弟们的福,当然还有宁姐,难得今天齐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满饮!”
众人齐举杯,开怀畅饮,有翩翩侍女轻迈莲步,一盘盘珍羞上了桌,色香味俱全,吃喝到好处,苏骅拿出那支伊宁送的红玉笛,说道:“今日我为李老弟献奏一曲,诸位倾听。”
苏骅离桌,雅间里边是有琴台的,苏骅熟练的一捻红笛,轻音吹起,笛声袅袅,悠然如怡,时轻快而灵动,时畅流而回缓,好曲!
众人放下杯箸,轻轻合拍,李麻子更是两眼放光,激动鼓掌。
众人也为苏骅的才华所惊讶。
一曲罢,苏骅笑着下来,众人喝彩。
贾和道:“好一曲《渡江月》,苏兄真是才华横溢。”
苏骅抚着手中红笛,笑而不语。
伊宁起身道:“琴来。”
满座皆惊道:“伊宁这是要出手了吗?”
伊宁上琴台前,早有侍女搬来一把梧桐六弦古琴,置于琴台之上,伊宁安坐琴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试音,轻道:“好琴。”
她灵秀的手指快速拨动,铮铮之音如天外而来!
轻拨漫捻之间,琴声透过每一人之耳,此刻,无一人不停下手中动作,倾耳静听。
他们听的不只是琴音,而是宛如看见一幅幅画,苍穹大漠的孤寂,长江大河的豪情,隽秀峰林的意气,江南水桥的柔情……琴音绕梁,铮铮之声弹指之间已过一刻,随着琴音渐缓,思乡之情流出,欣喜与不安并存,归望故里,一声轻叹……琴音止,伊宁起身,下面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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