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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胡子拉碴的官差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县衙?”
董昭白梨二人双双亮出外庭的腰牌,喝道:“你这小小官差,不配问我们的事,快去叫他来!”
官差看到这牌子吓到了,枢机院,外庭,那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地方,他们哪里敢怠慢,慌忙就去了后堂请起了县老爷来。
,!
正在后宅搂着小妾的县老爷看见慌慌张张的官差闯入,登时就大骂:“死奴才,你闯后宅干什么?”
“坏事了,大人,外庭的杀手来了!”
胡子拉碴的官差一脸惊惶的叫道。
那县官闻的外庭杀手四个字,当即唬的魂飞魄散,一把将小妾推开,胡乱抓起官袍,急忙喊道:“快,快帮我更衣!”
等到县官戴着歪帽子出现在两人面前恭恭敬敬屈身行礼后,董昭坐在太师椅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可知罪?”
县官慌忙跪地道:“下官何罪?”
白梨道:“那蜈蚣山的白巾贼为祸乡里,你这县官怎么当的!”
县官心中一颤,说道:“这这这……下官没有州中文书,无法调兵啊……”
“县城有多少兵?”
董昭问道。
“四……四百……加上衙役捕快,四百五……”
县官道。
董昭睥睨着这县官,说道:“程督主如今帮助苏大人在江南赈灾,特让我等视察民间,奉督主均旨,见到匪患,不必求州中文书,你只管调兵来与我,事成之后,保你高升。”
“这……这合规矩吗?”
白梨淡淡道:“你若不调兵,我们现在就可以摘了你的乌纱帽,然后一本渎职的札子递上去,你翻身都难。”
那官闻得此言,当即冷汗直冒,这两人的腰牌又是实打实的,他不敢去怀疑,于是很痛快的叫来了巡检,收整官兵,随两人去剿匪。
由于地方的官兵平时无战事,这几百人聚集起来都花了很久,且个个精神涣散,耷拉着脸,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站起来都是个弯腰驼背,集合了半日,这帮人一脸不屑,如一帮游手好闲的街头混子模样,看的董昭直摇头,这都什么兵啊,这能拉出去剿匪?匪剿他们还差不多吧?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听好了,随我去剿匪,赢了,有赏银,输了,你们这兵也就别当了,听明白没有?”
下边那帮兵痞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神色迷茫,呵,你谁啊,跑过来命令我们?这时那县官也清了清嗓子:“都给本官振作点,待会,钱,一人一两,你们要是偷懒怠工,贪生怕死,本官不但要处置你,还连带要处置你们的家人!
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下边官兵衙役齐声说道。
果然还是钱好使啊……董昭这样想道。
对于这些底层人来讲,一两银子,真不算少了。
难得这个县官不糊涂,还是有点本事的。
此时,那县官却一脸笑意伸出手:“上使,可有银钱?”
董昭差点变脸,登时就差点骂出口,你管我要钱?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你不知道我来就是要弄银子的吗?还是白梨大方,从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说道:“我们出这些,剩下的你这个当官的先补上,没问题吧?”
县官笑意消失了一半,连连道:“没……没问题。”
这几百人在这个所谓的校场折腾了一下午,那个巡检在那里整饬他们出操,拉弓,分发武器盔甲,一帮兵痞子忙的不亦乐乎,但武器很多良莠不齐,盔甲好多副都烂成了锈铁片,连白梨都摇头叹息,这朝廷,底层州县的武备都烂成这样了么?本来以为能轻松调来县里军队的两人居然在县城过了一夜。
翌日,两人带着巡检,巡检带着四百多人一路就奔着蜈蚣山而去!
由于事先就没做好侦查,到了那蜈蚣山脚下,董昭傻眼了,难怪叫蜈蚣山,从山脚到山腰处只有一条青石路,铺的弯弯曲曲,一路蜿蜒,就像条蜈蚣一般,而青石路两边陡峭的很,攀爬极其困难,而且那青石路就只容的三人并排走,兵力根本就铺不开,倘若上边人滚木垒石一路砸下,下边就是万人也寸步难进。
再回头看这帮累的气喘吁吁的兵痞,要么席地而坐,要么扯盔拽甲,要么累的直接躺地上睡觉了……他心道,他为什么要去调兵啊,这兵调了有用?而山腰上的山寨里,那白巾贼也发现了山脚的官兵,那首领发现这群官兵比他们还像乌合之众,那首领当即抚掌大笑不止,随即点起两百精壮喽啰打着旌旗,敲着鼓号,有模有样的顺着青石路跑了下来。
居然下山迎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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