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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院中走出后,以猛火油柜开路,沿县道一路向东,翻过一个矮山坳,再行八里便是郭河。
郭河夏日水深数丈,河道弯折,湍流暗礁众多,舟楫难航,但冬日郭河枯水,平流缓速,可撑船顺流至雍丘县……”
“咱不回汴京吗?”
钱焘问道。
“郭河自西向东流,汴京在西边,直接t回就是逆流而上。”
万安期解释。
“而雍丘向来有拱卫京师之责,屯禁军数万,器甲精良,可以到雍丘之后再做打算。”
周舜卿解释道。
万安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舜卿,忽地感觉有些陌生。
据他了解,真正的周舜卿绝不会计划一个时辰之外的事。
莫非他也染上紫泥海了?
朱长金抿了下干燥起皮的双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郝大人意下如何?”
朱长金问。
“回殿下,周大人计划周密,可以一试,但臣还需送陛下去皇陵,不能同行。”
郝随答道。
“耗子你怕不是癔症了吧?!
现在咱说的都是哪门子事儿了,你还搁这陛下陛下呢?你听听外头,自己活命都够呛,你说是不周大人?”
钱焘边说边拍打着郝随的后背,但郝随仍不为所动,只顾着将手中零件组装到油柜车上。
“五哥,我接下的令,必然要做到。”
郝随坚定道。
“我们护送殿下到雍丘之后,会派出战兵清剿永安县行尸,事毕之后再送官家,这样如何?”
周舜卿劝解道。
郝随不再回答,只是将漆黑粘稠的油脂倒入猛火油柜之中。
“开门之后,周大人扶车,那个大个儿,你在一旁鼓风,五哥你扣扳机,殿下和小孩儿躲在车后便可……”
郝随将车顶的盖板落下,似是已经将车装好。
“扳机在哪儿呢……”
钱焘不解问道。
“这儿……此般为开,此般为关,此般为铁管指向……”
郝随将钱焘拉到一旁指点。
“不知殿下伤势如何,能否跟上……”
周舜卿关切地问朱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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