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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惜月叹着气,“我还指望以后我受了欺负,你给我撑腰呢,你这样,怎么指望得上。”
莹月忙道:“二姐姐,你有事,一定写信来告诉我,我可以帮到你的。”
惜月翘了嘴角:“嗯。”
她目中闪过一点复杂的光。
这些天里,她其实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下了心底的不甘与妄念。
她知道她和望月是一样的人,但是,她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延平郡王能离京,也就意味着对卫太妃的审讯已经结束,卫太妃本人自然罪无可赦,她宫里的宫人们也跑不了,其中一个宫人供述出了一个奇怪的点:对于卫太妃下药的事,石皇后很可能是知情的。
供诉出来这一点的正是亲手往皇帝药罐里掺不该掺的东西的那个宫人,她当时似乎看见石皇后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在门外一闪而过,以至于被抓的时候,她在卫太妃宫里,消息不灵通,还以为是石皇后的宫人回忆起来揭发了她。
石皇后对此坚持不肯承认,这一点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综合皇帝临终前直接越过她吩咐苏阁老的事,其间的意味,就不一般了。
石皇后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声称自己哀毁过度,此后将闭锁于深宫。
这算是隐形的示弱,大臣们为此有些争执,韩王则举棋不定,最终韩王妃到来后,一语定了结果:“罢了,也是个可怜人。”
为丈夫的心魔挺着苦熬了大半辈子,就算她冷眼旁观了一回,又如何呢。
这对皇帝——现在该称先帝了,来说有些不公,也有些离经叛道,男人们很难理解这种以女人立场站在石皇后角度想事的结论,但韩王妃发了话,韩王就乐意听,众人便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说到底,属于先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韩王——新帝不预备兴大狱,连延平郡王都可以疑罪从无地撵回封地就拉倒,但也有一个人,是他十分在意,乃至要亲自提审的。
吴太监。
先帝困于心魔,玩弄小巧,最终亡于小巧之下,且还去得十分突然,他承认了暗杀朱融钧之事,但其中一些细节,包括吴太监先养在皇陵后又带来京里的那些杀手究竟人数来历几何,都还需要从吴太监的嘴里撬出来。
这件事没有花费什么功夫,一朝天子一朝臣,活着的皇帝才需要效忠,变成了先帝,那就万事皆空,吴太监被太医救回来以后,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隐瞒地将多年谋划布置全部说了出来,只求不要零碎受罪,能得一个好死。
新帝得位称得上顺利,但也仓促,手里能马上派上用场的人着实不多,于是方寒霄迎回来韩王妃及两位小皇子后,紧接着又接受了剿灭杀手余孽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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