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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屿停笔,语气忽然发沉,“什么?”
雁椿却没听出来,往椅背上一靠,后脑勺枕在掌心里,“你给我讲题都这么认真,对你弟肯定更好。”
他说这话也不是完全即兴发挥,和荆寒屿越来越熟,对荆寒屿的家庭不可能一点不好奇。
正面问他肯定不会,旁敲侧击抛砖引玉这一套他还是懂的。
但荆寒屿只是冷笑了声,“我没有弟弟。”
雁椿说:“那兄弟姐妹总有吧?”
荆寒屿说:“都是不重要的人。”
雁椿这才注意到荆寒屿不太高兴,“那啥,抱歉抱歉,我不该问那么多。”
可这歉是道了,雁椿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
荆寒屿问过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他基本都说了,他给许青成弟弟补课,背后是荆寒屿牵的线。
但他对荆寒屿一无所知,绞尽脑汁问一句,荆寒屿还甩脸色给他看。
这不公平!
可是那时的雁椿显然没有明白,普通同学之间本就没必要追求这种公平。
在这之前,他也没有在别人身上索求过公平,哪怕是他在转来一中前最好的朋友郁小海。
朝夕相处中,荆寒屿已经变成一个对他来说很特殊的人。
特殊到关于荆寒屿的一切,必要的不必要的,他都想知道。
这件事谁也没再提。
可能是心有芥蒂,荆寒屿后面几天没督促雁椿写题。
但少年的脾气又能持续多久呢,雁椿被管习惯了,居然自己找了张竞赛卷来做,晚自习时推到荆寒屿面前,“荆哥,给我批改下?”
那点看不着的摩擦就这么消解了。
荆寒屿批改完说:“血缘不是最重要的关系。”
雁椿:“嗯?”
荆寒屿竟然弯了下唇角,“莫名其妙的相遇才是。”
雁椿琢磨了会儿,一拐子给荆寒屿撞去,“你说我莫名其妙?”
荆寒屿淡淡道:“我没说。”
高岭之花一般的人物,睁眼说瞎话都这么仙气!
雁椿气鼓鼓的,荆寒屿将这阵子积累的题都扔过来,“周日晚上我要检查。”
雁椿眼前一黑,将“霸道”
、“独裁”
两个词狠狠砸在荆寒屿脑袋上。
今天是休息日,雁椿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做了份鸡蛋烧。
在越发鲜活的记忆中确定,荆寒屿的独裁和蛮不讲理不是现在才有的,以前对他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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