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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就像那雪原上饥饿觅食的孤狼,又或者是怒海上挣扎求生的舟船,没人可以依靠,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如此而已。
遮虏军城内这两天的气氛稍稍有些松动,不再那么紧绷着了。
军士们其实是很现实的,既然主官已经照顾到他们的情绪,没有强行驱使他们出城征战,那么也就没什么好闹的了,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当然这也幸亏没动家伙,一旦动刀动枪死伤了人命,事情可就没法善了了,必然要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天德军的骚动,说穿了不过是有点哗变的苗头罢了,毕竟没有成真,大伙可以睁眼闭眼,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回到监军院后,邵树德照例巡视了一遍各个哨位,见丘维道去了将府尚未回归,便一步蹿到了左侧厢房,找宋乐聊天去了。
“宋判官,咱们这般精穷,你哪来那么多钱粮开支的事务要处理?”
见宋乐不停地在那写写画画,邵树德就有些不解了。
老板又不在,你假装认真工作给谁看呢?“若仅止于钱粮事务,那可真是做梦也要笑出来。”
宋乐抬起头看了一眼,见邵树德身上还穿着铁甲,有些奇怪,问道:“刚从外面回来?”
“今日开了城门,我趁着带人出去樵采的机会,顺道见了下孙十将,叙叙旧。”
“孙十将出外镇守,其实也没多危险。”
宋乐放下了手中毛笔,在水盆里洗了洗手之后,道:“李克用新得了伏戎城,如今正一门心思试图打通静乐、楼烦等地,窥视晋阳,他疯了才会回过头来重走草城川。”
“南边岢岚军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尚无消息传回。”
“正在岚州的观察使呢?也没说话?”
“没有。”
宋乐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邵树德。
这些问题,不是一个纯粹武夫会问的,能这么问,就说明多多少少了解一点河东及代北行营的政治生态。
副将层面就有如此见识,还不是世家子弟出身,难道是天授?“不出我的意料。”
邵树德摇了摇头,说道:“行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这么久了,岢岚军那边仍未选出得力将领。
贾敬嗣一读书人,哪管得了杀人不眨眼的武夫,真是荒唐。”
“咳咳……”
宋乐哭笑不得道:“你说话多少注意一点影响啊。
李劭可是对贾敬嗣十分推崇,一直说他熟读兵书,御下有方来着,怎生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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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随意了,于是连忙拜谢宋乐提醒。
他确实有这个毛病,兴许是现代人残留记忆的影响吧,他在上下尊卑这种事情上,多多少少有些不以为然,没当回事,即便经历了这么些年依然难以完全改过来。
“邵副将可知我刚才在写的是什么东西?”
“自是不知了。
不过若是监军给弟兄们发下的赏赐就好了,我是武夫嘛,当然:()晚唐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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