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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扭头朝后,就望见薛父已经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扬起手中物件。
戒尺狠狠落下。
哪怕隔着冬日厚实的衣裳,戒尺落在薛恒背身之后,也发出有些闷的声响。
可见薛父用的力道之大,其心中怒火多重。
“啪!”
“嗷——!
疼!”
薛恒龇牙咧嘴,四处躲避,口中哀嚎。
薛父怒气不减,甚至勇猛地将薛恒按在侧面座位上,一把将他裤子拽下,只给糟心儿子留了一条里裤,不停挥动手中戒尺。
这一回,戒尺惹出的声音就清脆响亮多了。
“啪!”
“啪!”
“啪!”
薛父喝道:“把原本定价翻倍,还敢再要三成好处。
薛三郎,你吃了豹子胆了是吧!”
“嗷!
我错了,阿耶饶我……啊!
疼疼疼!”
薛恒疼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不断挣扎四肢,却仍然掀不开比他还重的薛父,只能面色狰狞地求饶。
忽然,他灵机一动,扯着嗓子嚎道:“我这都是为了攒钱给阿娘买首饰,如果阿娘知晓,一定不会怪罪儿子的!”
“阿娘下月就回长安!
您要再打我,届时我就把您藏私房钱的事都告诉阿娘……嗷!
疼!”
薛父冷面无情地扬起戒尺,复又落下。
他在薛恒的哭嚎声中,恶声恶气道:“我的脸面都在圣人和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
“与这相比,私房钱算什么大事?大不了等你娘回来,为父就把私房钱上交。”
薛父冷笑一声:“左右今日这顿打,兔崽子你一下都别想少受!”
他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闻言,薛恒心中一片凄凉,一边哇哇大哭,一边缩起身子、试图躲避戒尺。
只可惜,马车狭小,加之他家阿耶的身子太沉,使得薛恒毫无还手之力。
他绝望地将右手伸出窗帘,嚎道:“嗷——!
好疼——!”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不远处,另一辆宽敞些的马车驶过。
风吹起窗帘,可以瞧见里面一位少年郎被两名仆役架着,而在他后头,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正亲自挥舞着竹条。
薛恒与那位少年郎同时发出哭嚎。
“阿耶阿娘,疼——!”
-
与此同时,后门外又是另一番场景。
因着有田肃、薛恒等人的衬托,那些如叶柏一般老实报出定价,又或者像易七郎那样提价不多的监生,被自家长辈和颜悦色地夸了一顿,早早回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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