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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确是好吃的,若不是他在吃完便被人抛弃的话。
那之后,他死死扣着自己的喉咙,吐的七荤八素,天真的以为,他不吃这碗馄饨,也许她便还会回来。
“你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
苏棠走到他近前,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幸而没有发热。
郁殊呼吸凝滞,额角的手如春风安静拂过,带着浅淡的暖意,竟徐徐将他心底的寒慢慢抚平。
“能有多好吃。”
他轻嗤一声,挥散心底慌乱。
苏棠皱了皱眉:“你未曾尝过,自是不知道,我去年还曾包过呢,那王府的大厨都说我手艺好。”
“不可能。”
郁殊几乎立刻应,去年他尚还在靖成王府,从未听说过此事。
“怎么不可能?”
苏棠顿了顿,只是郁殊未曾到后院罢了,他只让管家送了一整套金凤滕华头面,思及此,她神色都沉了些,只道,“吃药吧。”
郁殊看了她一眼,额头上残留的暖意已经片刻消散。
喂完药,苏棠心思复又开阔,照旧给阿郁口中塞了一枚蜜饯:“孩子便该多吃些孩子爱吃的小玩意儿。”
郁殊轻舐着口中果脯上的糖霜,依旧甜腻,却没那般令人反感了。
……日子一天天过,除夕将至。
这段时日,郁殊的身子调理的不错,细小的伤口逐渐结痂,人也可以勉强撑起身子了。
少年要强,每次都是撑不住了才又躺下。
苏棠将小小的院落也已彻底收拾利落,每日会时不时去市集上瞧上一眼,看看旁人是如何做买卖的。
除夕这日,她特地去市集上裁了些红纸与笔墨,买了挂炮竹,她绣工极差,便给阿郁买了件少年的成衣。
只是……苏棠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阿郁成长极快。
之前他身形瘦弱,可最近,抽离的越发华丽,身形似也长成了些,然而仔细瞧却又无大分别。
大抵这个年岁的少年每天一个样吧。
折返的路上,她又去李公子的铺子要了二斤猪肉。
最近二人鲜少碰面,他早出晚归,她多在家中。
偶尔碰见,也不过点头之交。
他在铺子门口见到她时,还愣了一会儿。
苏棠笑了笑,许是过年总洋溢着几分喜气,她的脚步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回到院落便开始忙碌,将之前捡到的竹片放在水里浸泡着,而后调馅、和面,包月牙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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