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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白提着衣摆摇着袍袖教导他“红色是热烈狂放,蓝色是沉静忧郁,黑色是沉重阴郁。”
什么?单细胞粗神经的觥玄似懂非懂。
遥白翻个白眼,换种说法“红色是琳夫人,蓝色是浴雪君,黑色是容夫人。”
觥玄乖乖点点,眯着眼追问“那你呢?”
我?白衣少年弯起眼来笑,广袖轻扬于风中翩如蝶翼“我?我是遥白啊。”
遥白。
遥白…觥玄心如鼓动宛如月海潮汐,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字难言无法描摹。
他是那样愚笨,学不会像轻蓝那样牵着遥白衣襟软软轻笑;学不会像轻蓝那样腻去他怀里撒娇,把头倚在他肩窝发丝交缠;学不会像轻蓝那样在他面前轻言软语,牵起他指尖,引的他俯身下来,拥抱。
他不能,学不会做不到。
只要那个白衣乌发的翩然少年抬眼望他一瞬,清光永夜般的目光便如个强大无比的法咒,紧紧困住了他。
无法呼吸不能稍移,只能呆在原地深深的贪婪的回望他。
美好而遥远的如在世界尽头。
他愚笨到以为自己是生了病,彻夜难眠四处乱走,总能行到烟水浮城门边,于宫城之外迷蒙深雾踌躇不安,独立中宵衣襟尽湿。
他愚笨到患得患失,莽撞而笨拙,就如现在一般,呆立在窗外漫过了时间,整个身躯都仿佛溶在烟云之中,唯余心神茫茫。
若是没了他,没了他月华般的目光、纤长的指尖、身上清靖的异香、云破月出般的微笑…那,该如何是好?
还有谁坐在自己膝头漫不经心的垂着眼,微笑;还有谁扶着自己肩头,得意洋洋的挑着眉;还有谁举着枝成梦花,细细而语“墨瓣红蕊,倒有些别样风情”
;还有谁倚在自己怀里,疲倦而索然的皱眉。
不会再有谁。
月色游廊烟云穿窗。
遥白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凄清明朗的月光之中抬了眼,睫毛震颤如蝶,光影一时缭乱。
那一刻,觥玄立于窗外只觉黑白倒转,大段的苍白阴影扑天盖地,胸前一阵难言酸涩直涌上来,漫过咽喉浸入眼底。
恍然间,他好像看见那个白衣云纹的秀雅少年,正抬眼望他,笑言“无非就是色盲嘛,多大个事,整的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觥玄,别理那些愚昧山民,还有我呢。”
这是幻觉…觥玄抬手掩面,捧一把黑暗将情绪掩埋。
这时他又听见那个声音,略略带着些刚醒时的暗哑“觥玄,你站在那里干嘛?新添了梦游的毛病?冷不冷?”
有人走来,为他披衣,薄淡的香气在瞬间拥抱了他,微小的风掠过他脸庞缠绵悱恻“下次来,直接到我床上睡着便好嘛…”
四十二章
在自己大哥觥玄同志身上,苦命的遥白公子也没少操心。
觥玄同志虽然高大英俊宽肩窄腰,天生的标准模特身材,平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脸庞瘦削略有不郁便一脸彪悍,但是却是个个性相当好的家伙,很容易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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