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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葭忽然问。
“啊?”
陈凛愣住了,哪里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怎么谢他,他完全没想过,看到她身处险境,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救她,自己的安危都能置之度外。
白葭见他窘态,嘴角微弯。
晚上,陈凛悄悄溜出家门,跑去找白葭,见白葭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穿着校服,好奇地问:“你怎么还穿校服,不换一身?”
“穿着校服他们认不出我,反正校服都一样的。”
白葭把家门锁好了,提着个小包袱,跟陈凛一起离开。
“包里装的什么?”
“我妈妈的换洗衣服。”
她想得倒很周到。
走在街上,陈凛很明显感觉到白葭总想贴着自己走,猜测她是不是害怕,油然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伸手握住她的手,白葭果然很顺从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低头紧跟着他。
经过下午的事,陈凛在她心里早已天神一般,威风凛凛。
路过一户人家,有两个坐在门口择菜的中老年妇女用方言聊天,陈凛预感到她们是在说下午的事,伸臂搂住白葭,用身体护住她。
“作孽呦,听说衣服被扒光。”
“谁叫她偷汉子当小三,可不就是这下场,听说她家那小囡也被人糟蹋了,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妈。”
“那小囡长得老漂亮额,水灵灵的,可惜了。”
白葭颤抖着一哆嗦,陈凛把她护得紧紧的,冲着两个妇女吼叫:“你们两个老女人不要胡说八道了。”
两个妇女吓一跳,张大了嘴巴看他搂着白葭过去。
医院里,白云舒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女儿无恙,心里稍稍安慰,哪怕是鼻青脸肿,她一双晶亮的眸子依然美丽动人,感激地看着陈凛,“谢谢你救了白葭。”
“不客气,都是应该的,白老师,你好好养伤。”
陈凛顾左右而言他,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他只要一想到下午的事,心里就一阵慌乱。
白云舒视线扫过他,把他的窘迫都看在眼中,心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下午她的**被全镇一大半的男人围观过了,包括眼前这个男孩,尽管他只看了一眼,那种失魂落魄般的目光却是和别的男人没有分别的。
这个男孩比他父亲还要高大,轮廓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阳刚气,英俊的相貌还有着少年的青涩,假以时日,等他真正长大了会更出色,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女孩会为他神魂颠倒。
把视线转移到女儿身上,白云舒说:“小葭,家里的钱都在我房间第二个柜子里,你要用钱就自己拿,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好好看家。”
“我知道,你养伤吧。”
白葭之前哭了很久,此时眼皮还是红肿的。
白云舒知道女儿怨恨自己,叹息一声,又去叮嘱陈凛,“这几天还请你们多关照小葭,我怕那群人去找她报复。”
“白老师,你放心吧,欺负你们的那伙人都被警方拘留了,你的医药费也是他们出的。
白葭……我会照顾她的。”
陈凛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为他喜欢的女孩撑起一片天。
白葭本想留在医院看护一晚,白云舒却让她回家,“用不着,护士会照顾我,就快中考了,你好好复习。”
白葭没再多话,跟陈凛一起离开医院。
小镇到了夜晚格外安静,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凛问白葭,“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朱家馄钝,还有李记的葱油拌面,也是一绝。”
白葭饿了一晚上,陈凛特意给她点了一个大碗馄饨,又去对面的店铺买了两碗葱油拌面端过来,都摆在她面前。
什么话都没说,白葭低头吃面,又吃馄饨,朱家的馄饨都是用排骨做高汤,味道非常鲜美,很快就把一大碗馄饨都吃了,陈凛才吃了一半。
把自己碗里的馄饨也倒在白葭碗里,陈凛说:“吃吧,别客气。”
白葭果然没有客气,把他给的馄饨全都吃完了。
“你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想考县中还是镇上的中学?”
陈凛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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