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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荒原的小小战斗,好似在千里湖塘里落下一粒碎石,毫无波澜。
局面抵定,草丛里露出马匪头子得意洋洋的笑容,边上郑屠子的一张黑脸还在四处探望,这就完了?大寨主收起弓箭,甩甩膀子,方才连发三箭用力不小,可得放松放松。
打腰间摸出皮索缠在手上,提了障刀,一抬手,招呼几个胡儿亲信扑了出去。
郑二也不甘人后地跟上,但确实用不着他费力了。
一共六骑,死了俩个昏了仨,还剩一个比较清醒。
队员们将几个倒霉蛋身上插着的箭杆抽下回收,郑伙长揪着眉心想,还是不成,说好了射马抓活口,怎么就射死了俩,可惜。
刚刚他也射了两箭,不知道中了没中。
嗯,射中人的定不是他,就没那准头,这点自知之明黑哥还是有的。
自从军以来,这是头次活捉探子,二哥有点兴奋地一一检查了皮索,不错不错,深得俺郑老板的真传,保准挣脱不得。
按军律,斥候可值十匹绢,若有大鱼,更贵,活的死的都能换钱。
原来,昨夜就发现庄里有人马居住的痕迹。
这鬼天气,除了斥候探子,正常人谁吃饱了撑的会在那破庄子里。
纵然不能肯定就是河东探子,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精神,他们还是做出了防范。
元行钦分析,若是河东探子,极有可能趁夜遁回,那么,这些探子或者贴着山走,或者向北走草原。
以元哥儿对探子的深刻认知,贴山走的可能最大。
于是,就布下了几道埋伏,看看能否捞到些鱼虾。
王大寨主最近得了提拔,工作积极性爆棚,自告奋勇要来执行任务。
郑老板对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也很感兴趣,于是他二十人就出来打埋伏。
其实元行钦派出了三股人。
北面因为靠着河流,对岸过于空旷,绕远些肯定是劫不住,所以只放了二十来人警戒。
对这一路的要求,如果发现有敌骑通过,能拦就拦,拦不住就算了,知道有这回事就行。
重点在南边,一共派了上百人,在营地与山地之间错落埋伏下来。
郑二这波是最东边的一组,主要任务本来是警戒,哪怕拦不住后面还有人兜着。
他运气好,守了半夜,这六个小蝌蚪就一头撞上来,被一网打尽。
“速速走,将马赶上,死活都别落下。”
这都是肉啊。
二哥这边张罗牵马,王义已简单问了口供,快跑几步凑过来,有点激动,指着个昏厥的俘兵说:“头儿,摸个大鱼。
这厮是河东军一副将,叫李存贤什么,说是独眼龙之义儿。”
这是意外惊喜呀。
屠子哥黑手一挥:“速走,带回去。”
一弯月牙还挂在天上。
等郑二提着俘虏进帐,李崇文和刘守光都已醒了。
审问过程毫无悬念,也不用上老虎凳辣椒水,三个兵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交代。
当兵吃粮么,做是一份工作,问什么说什么,绝不犹豫,并无为陇西郡王献身的觉悟。
“李帅大军皆在应县。”
“李存璋万余人马便在山口那边浑源。”
“俺就是来盯着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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