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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出了钱塘,路经余杭,又过玄妙观,进入江宁府的边境后,停在了离江南东路转运使大营仅有不到十公里的城墙上。
站在城墙上,小七妹隐隐可以看到江南东路驻兵大营的旌旗迎风在猎猎作响。
“小咕咕,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跟着的人,最后进了军营?”
……
九年前,那个声音低沉的人说:“若不是你拍花门办事不力,何须我带人千里奔袭而来?”
千里奔袭,原来是从江南东路驻兵大营而来。
好一个千里奔袭!
小七妹10
谷雨已过,闷而潮湿,黏腻中吃一碗浸在井水里的细凉粉,真是让人身心通泰。
江宁府城门口的集市前支了好多摊子,其中卖细凉粉的那个摊子生意最好,摊子前都排着队,那伙年轻的帮闲干完一个活,就到摊子上要碗细凉粉。
就像摆在他隔壁、市集里生意最差的那个小道童,一个下午都已经吃了三碗了。
“小道长,细凉粉虽然好吃,但也不能贪多,你人小,吃多了要拉肚子的。”
卖细凉粉的阿婆劝道,“再吃这一碗,阿婆就不卖给你了。”
“阿婆,再多要一碗,”
小七妹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心啊,还有这肚肠啊,就像有把火在里面烧。”
她说的是真的,胸口燃着一把火,躁动着始终不肯熄灭。
军营里那么多人,带队的是谁,带的又是哪些人?九年过去了,这人在军中任什么职务?
这一切,好像都近在眼前,却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难道她要一个挨一个的去听,就算她肯,又怎么进这大营,听这么多人说话。
但让她就这样离开,也是万万不能也不甘愿的。
“没生意就没生意啰,别发愁,”
阿婆说,“你再多吃几碗,不更加没银钱了么?”
“再说了,你那个招牌啊,不合适,十日不开张,开张吃十日,”
阿婆边做边念叨,“一听就很贵的样子,普通老百姓哪敢来。”
小七妹不说话,望着城门口发愁。
没机会啊,怎么办?
“小伙子,老婆子我就一贯钱,想请个人帮我把东西送到军营去。”
城门口市集对面,那伙帮闲聚集的角落,来了个老婆子。
“我儿子扭了脚,不然老婆子也不舍得花钱请人的。”
老婆子佝偻着背,衣着倒还干净,不过十根手指都有些变形了。
“一贯钱,送到军营?不干,这得耽误大半天的功夫呢,最少也得五贯钱。”
那伙帮闲看不上这点子银钱的活。
“东西不重的,就一个背篓,大概也就三十来斤……”
“三十来斤还不重啊,”
帮闲不耐烦了,“去去去,一边去,别耽误功夫……”
“来来来,”
小老七直起腰喊,“阿婆,我去,只要两贯钱……”
“小道长,一贯钱行吗?”
老婆子不太好意思的讲价,“都是军营里的小兵哥缝缝补补的鞋子衣服啊这些,老婆子得送过去之后才能收到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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