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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娘点点头,拣了一颗梨肉放在嘴里,细细品了两下,才道:“不光是大伯母来信,大伯也来信了,说该回去看看呢。”
如今秦芬也算明白了一点古代男尊女卑的道理,既然秦翀来信了,那么二房这里就是非回不可的了。
“可是,可是,总不能派金姨娘回去吧?这于理不合呀!”
“谁说不是呢。”
秦贞娘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姐妹二人都是闺女,再往细处,便不好说了。
杨氏有孕,不宜挪动,余下的姨娘,不是也有孕了就是不得主子心,加上身份有别,也不好替杨氏回去的。
如今这一局,恰似老天所布,杨氏除了亲身回去,竟是无法可想了。
外头的雨,渐渐变成了细珠串儿,又渐渐变成了零星的水光,姐妹二人一同起身,站在门口往外一探,一阵凉气扑面而来,确是秋天到了。
二人尚未回身,秦淑便携着秦珮自东边游廊来了,秦淑仍是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笑意盈盈:“五妹竟已往四妹这里来了,我幸而没派丫头去请,否则,就该错过了。”
她模样秀丽,一开口却还是露了底。
秦芬只当她是一阵妖风,刮过便刮过了,秦贞娘却上前一步,笑道:“三姐这话,我竟听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派丫头去西厢房了,还是没派?若是没派,何苦白白说这一句,显得你心里惦着五丫头么?这好人,可也太容易当了些。”
她与秦淑,前后结的仇加起来也算是解不开的了,如今二人当着长辈和外人,只不过是互相少话,在绛草轩关起门来,无事就要拌几句嘴,丫鬟们起先还劝,如今却都不吭声了。
秦淑的面色,变也没变,转头道:“六丫头,你方才还说要去问问你五姐的,我说不用,如今可瞧见了,这是白做好人呢。”
秦珮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淑的话,连半个字也没听见,更没吭声。
秦芬见了,猜她约莫想着挨打的事,小小年纪遭逢大事,还要被秦淑拉着做筏子,也是可怜,想到这里,秦芬不由得一叹,道:“四姐,算算时辰,也该去请安了,咱们还是走吧。”
秦贞娘应了一声,春柳便回身从屋里取了披风出来,秦贞娘见了,又道:“去给五姑娘也带一件,省得还得回去拿。”
秦芬见秦淑秦珮都不曾带得斗篷,不欲多事,连忙拦住:“四姐,我和你身量差太多了,你的斗篷,我只怕不好穿,横竖也就几步路,不必了。”
秦贞娘这才作罢,一行人顺着游廊,慢慢悠悠,往上房去了。
上房灯火通明,丫鬟婆子比平日多了不少,秦淑是跟着金姨娘长大的,如何不知道这阵仗是何意思,便侧着头道:“看样子,是父亲要来用饭了?”
这话说得有些无状,连秦芬也反感起来。
秦淑一个做子女的,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父母头上,秦览回自己院里用饭,本也不是什么奇事,秦淑特意点出来,倒好似杨氏争宠似的。
人未老而心已衰,秦芬忽地想到了这句话,金姨娘母女两个,做姨娘的把自己当正妻,做女儿的却已有了一副婆婆心态,还真是一对奇葩凑在一处了。
进得屋中,秦览果然和杨氏坐在明间,秦芬随着其他人行礼,飞快地看了一眼二人的座次。
二人分东西两边对坐着,面色淡淡,看着似是在说什么正事。
倒还没在上首对坐,夫妇二人也不算生疏。
秦芬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杨氏唤了女儿们起身,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来:“今儿你们来得倒早些。”
“是呀太太,落了一下午的雨,这会正是个空,女儿想着,不如就趁这时候来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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