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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娘如今又说一门更好的亲,自是不把那柯家瞧在眼里,也懒怠再去计较痛恨秦淑了。
虽说心中与秦淑是绝不可能亲近,然而她自幼得杨氏教导,总记着“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
,再算上秦览秦恒的面子,姐妹二人坐在一处,竟也能说几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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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几人说了半晌,一向聒噪的秦珮却不曾吱声,闷闷地坐着不说话。
秦淑借着喝茶,仔细打量秦珮一眼,搁下茶碗,轻轻擦了擦嘴:“六丫头可是昨儿吃那牛杂汤吃积食了?我记得从前锦儿总给她泡普洱消食的,不若泡一盏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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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娘听了,点点头应下,回头吩咐了兰儿泡茶上来。
秦珮却仍是不曾说话,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好似打瞌睡一般。
秦芬知道,昨日秦珮吐了一番心事,是轻轻松松睡着的,今日绝不至于这样困倦,她心下起疑,便上前一瞧,却见秦珮耳垂通红,再伸手一探,不由得脱口而出:“遭了,六丫头病了!”
秦贞娘也是一惊,随即便平静了下来:“六丫头先是雪中奔波,后头心里又存着事,想是累着了,这才受了风寒,我等会命人请个好大夫进府,仔细开两剂方子就是。”
秦芬急的,却不是这个。
照着她前世所学,秦珮这时发出病来,早几日就该染上了,方才进了上房,只怕也把病菌带了进去。
倘若杨氏和平哥儿也生病了,那可不是糟糕至极!
可是,若是直说秦珮可能传给上房病症,那便是把她害了,若是抱着侥幸心理闭口不言,秦芬更是做不到的,这可当真是左右为难。
绞尽脑汁思索半天,才想到个折中的法子:
“四姐,我前几日走在路上也听见两个小丫头咳嗽喷嚏的,今儿又添一个六丫头,可别是什么病症呀。
若真是如此,不如每个屋里都分发些药汤,也好防患于未然。”
秦淑捏着帕子,不经意地掩住口鼻:“呀,可别是时疫!”
秦贞娘皱起眉,轻轻瞥她一眼:“好端端的,哪来的时疫,三姐便是爱大惊小怪。”
说罢这句,她又垂眸略作思索,随即站起身:“我去找张妈妈说这事,得问张妈妈讨个主意!”
秦芬连忙又嘱咐两句:“四姐,这几日多请大夫瞧瞧太太和平哥儿,只怕更稳妥些。”
秦贞娘一边应下,一边急急离去,走到院门口,又回头高声说一句:“六丫头别挪动了,扶去我屋里睡吧!”
听了这话,春柳从屋里冲了出来,扬声问:“姑娘,六姑娘安置在哪里?你自己呢?”
“放我床上!”
远远传来秦贞娘的声音,听着已快走进花园了。
春柳顿时傻眼了,姑娘只答了自己一半,还有最紧要的一半不曾说呢,六姑娘睡在床上了,那姑娘自己又往哪儿去?
秦芬自然瞧出她的为难,再瞧秦珮已烧得脸颊微红,显然是病症慢慢重起来了,于是当机立断:“先听你们姑娘的,把六姑娘安顿好了,到时候她没地方住,三姑娘和我那里都可挤挤的。”
事急从权,春柳心里再不愿自家姑娘的屋子被占,也不能在六姑娘生病的当口拖后腿,一咬牙一跺脚,唤了两个小丫头来,指挥她们扶秦珮进屋去了。
秦芬指一指绫儿:“你先慢着进屋,暂叫四姑娘这里的人守着六姑娘,你自己回去和你锦儿姐姐说这事,叫她过来,再把屋里伶俐的小丫鬟唤两个一道来。”
绫儿尚不明白,愣怔着问一句:“我们都来了,春柳姐姐、兰儿姐姐她们该住哪里?”
秦芬急着要去秦贞娘身边,听了这句傻话只笑一笑,拿上手炉便转身走了。
还是春柳上来答了一句:“六姑娘身边离不得你们,我们自然也得跟着我们姑娘呐,你这傻丫头,难道叫我们姑娘光杆子一个往别处住着去?”
因着如今事多,张妈妈也不回自己屋里,只在上房边的小抱厦里守着,若是丫鬟们有服侍不周的,她也好提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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