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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走?”
王博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跟他走的话,恐怕阿绣不小心丢了,落到了叛军的手里他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道呢。”
“哎我说,”
桓裕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王博,“阿绣是贺家的女儿,她的兄长要接她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王博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这是阿绣的事情,你们去跟她说。”
护卫迟疑的看了桓裕一眼,摸不清自家郎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桓裕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这是阿绣自己的事情,她愿意跟谁走便跟谁走。
不过——你别忘了提醒她,若是跟她的兄长走了,怕是听不见我桓四郎的琴声了哦。”
护卫依然不敢确定状况,但桓四郎已经这样说了他自然不敢再问,答应一声转身往后走去。
贺绣正在疑惑前面的马车和琴声被何事打断呢,护卫已经匆匆的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女公子,贺大郎君在前面路口,说要女公子过去随他一同走。”
“哦。”
贺绣了然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护卫又说:“郎君的意思是请女公子自己做主,不过桓四郎君说了,若是女公子跟着贺大郎君走了,怕是听不见他的琴声了。”
贺绣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玉笛递给那护卫,说道:“你回去替我跟桓四郎道一声谢,就说阿绣谢谢他的琴声。
我是贺家的人,南去建康这一路,我必然要跟大兄一起走。
以后有缘再与九郎同路的话,一定郑重感谢他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
那护卫傻傻的抬手接过了那只玉笛,又呆呆的看着贺绣的马车调了一下马头离开了车队,带着她那几十个奴仆匆匆的往前去。
王博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目光跟着越来越冷。
等到贺绣的马车到了他身边时,他白皙如玉的脸色已经同千年寒冰一样了。
坐在他旁边的桓裕见状,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哎哎,干嘛呢这是,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又弄出这么一副脸色来?”
王博皱着眉头刚要反驳,便听见外边一声娇软清澈的声音传来:“九郎,阿绣就此别过。
望九郎和桓四郎多多保重。”
王博猛地坐起来伸手扯开了车帘,看着马车外贺绣那张盈盈的笑脸,半晌才冷声说道:“你自己也多保重。”
“多谢九郎。
阿绣告辞了。”
“哎,阿绣啊,反正我们都是去建康呢,一路走也没什么呀。”
“多谢桓四郎的好意,阿绣不过是个小小庶女,家兄叫阿绣回去,阿绣如何敢不从呢。
四郎多多保重,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听见郎君的琴声。”
“好说好说。”
桓四郎依然满面春风,笑声也依然爽朗。
离别本是寻常事,何故依依泪满襟。
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分别是太容易的事情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做小儿女之态,弄那些依依不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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